阮玲珑怕自己送的东西太过贵重,又怕他不肯收,便挑了一些中规中矩的家具桌椅送上门,顺道柜中还添置了好些琉璃瓶和玉器。
她很是期待,“温千楼如何说?”
“回帝姬的话,温大人说帝姬所赠之物极好,他很喜欢,会一笔一笔记好。”
阮玲珑不小心用倒了毛笔,将笔尖戳在了额头上,笑到:“他倒是客气了。”
主仆三人在库房中转悠了许久,孙恒便带着陛下的口谕来寻她。
“孙公公,父皇不是差你调查事情吗?这么快便回宫了?”
孙公公抱着浮尘拱手一礼,恭敬道:“事已查处眉目,帝姬您也无须担忧,是那阮世子之错,陛下吩咐杂家前来告知帝姬,明日早朝之后,您便去御书房。”
她着实没想到孙恒办事如此之快,终于能放下心了。
“好,本帝姬知晓了。”
阮玲珑松了一口气,她保温千楼全凭一番勇气,现在自己平安无事了,当即让暮雪和时兰放下册子。
“帝姬,你不再瞧瞧了?”
她将册子随意一抛,“不点了,今日让御膳房安排些酒,好好吃一顿。”
阮玉成之死
深秋的雨沁着一股寒气,冰冷刺骨。
福满宫内早早生了炭火,暮雪又使唤着宫娥将厚重的帘子挂在了殿门上,她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阮玲珑独坐在冷水的铜锅前,手旁的玉杯里斟满玫红色的果酒,她低头闻了闻香气,“竟是葡萄酒?”
她欣喜的望向暮雪,“这酒各宫按例给的,我那份早就喝完了,你这是从哪里拿的?”
暮雪跪坐脚凳上,用筷子将白瓷盘中的羊肉夹入冷水中,“帝姬,少府的掌事说,嘉宁帝姬有孕在身喝不得酒,她特意将自己的这份留给了您。”
阮玲珑想起二姐姐跟自己说的事,平阳州节度使之位,最近听闻似是父皇已有了人选,估摸着不出十日便会派人前去平阳州了。
“暮雪,明日你派人去打听打听,她在将军府过得可还舒心。”阮玲珑一寻思起她,便没了胃口。
暮雪见状,劝道:“帝姬,这可是暮雪从御膳房寻来的好东西,您可莫要辜负此等美味。”
阮玲珑将殿内的宫娥都去偏殿候着,却给暮雪留了一双碗筷,从铜锅中夹了一大筷子的羊肉片,放入了暮雪的碗中。
暮雪偏身坐在脚蹬上,露出憨笑,“谢帝姬。”
“暮雪你跟我客气什么,咱们两个一起长大,有好吃的我定然分你一份。”
主仆二人围着火热的铜锅吃了许久,锅中剩下的食材几乎都进了暮雪的肚子。
到了夜半,阮玲珑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屋外的雨声在安静的夜里更响亮了些,她一阵烦躁。
翻身抬手摸了摸枕头旁的大橘子,它发出了呼噜声,阮玲珑才觉得偌大宫殿没那么安静了。
床头旁烛台上豆丁大的火苗,微微晃动。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