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至偏僻角落,元风忽然重重跪地,给温千楼磕了一个头,规劝道:“大人,您自从被赐婚以来,便渐渐被帝姬所迷惑,失了本心。”
温千楼微微撇了他一眼,倒要瞧瞧元风还要说些什么。
“帝姬如今害的您浑身是伤,若再如此下去,您可还有命可活?大兖的那些豺狼虎豹正等着将您生吞活剥吃肉呢!”
温千楼也知沉醉情感之中并非好事,内心纠葛,将元风从地上扶起。
他最终还是选择袒护阮玲珑,“感情之事何来迷惑之说,孤的事你莫要再管。”
“你确实是为孤好。”他语气十分严肃,“但你昨夜擅入皇宫,孤最后警告你一次,下不为例,往后莫要在擅自行动,若不然便送你回大兖。”
元风看到他腰间露出的一截精致的玉牌,隐约能看到一个“珑”,应是帝姬之物。
他离开时,还是回头又望了一眼温千楼,难不成大人真的要留在大邺做驸马?
温千楼回到书房,一位身着灰袍粗衣的仆人叩响了门。
笃笃笃——
“进来。”
仆人一言不发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了温千楼,短短几字,又将他打入尘埃里。
“大人所赠之物,帝姬似有嫌弃一口未尝,宫人分食。”
字字诛心,她不是不嫌弃自己的出身吗?
为何自己所赠的绿豆糕,她只看了一眼,都不曾品尝。
阮玲珑说礼物她最看重心意,他本以为自己拿手做的点心,她至少还会吃一块。
纸条在指尖被揉搓成球,随意丢下滚入柜下的缝隙中。
他眼帘半垂,羞辱的骂声在耳旁响彻。
“贱骨头。”
“蝼蚁。”
“臭乞丐。”
……
他眼中寒芒渐显,低语道:“阮玲珑,你还不是嫌温千楼出身低微配不上你,嫌屋舍简陋便搬金银之物装饰,我险些被你骗了去。”
阮玲珑闲来无事,让暮雪陪同自己去库房清点宝物。
她小小的仓库堆放的宝物,地上都堆得满满的,进门无落脚之地,还得小心翼翼抬脚穿梭在其中。
她拿着账册,无奈道:“赏赐之物太多了,好些时日没点算,竟放不下了,暮雪,回头去制造坊再让匠人打几个柜子,将东西摆上去。”
“是。”
出宫往温府送东西的时兰,她又拟了一份册子交给了阮玲珑。
“帝姬,按您吩咐,东西已送到温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