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遗憾的是天公不作美。
除夕一早天便阴沉起来,很快就下起了小雪。
阮江月从城楼上下来,回到自己营房时,发髻上、肩膀上都落了一层白霜。
她走近院子,来到门前,在院内留下一串儿脚印。
房门在她抬手去推之前从内打开,阮星澜站在门内,还是一身素淡的青灰色棉质衣袍,乌黑长发半挽。
束着阮江月亲手做的发带。
阮江月一看到他眼底立即氤氲浓浓笑意,“又来检查我功课?”
阮星澜隔着斗篷捏着她手臂,将她拉进房:“外面凉,进来说话。”
他关了门,探手进她斗篷。
却发现阮江月两只手冻的冰冰凉凉的。
阮星澜皱了皱眉:“护手呢?”
“不小心弄脏了,别人拿了去洗。”
阮江月直接把手伸进他的袖子里贴上他的手臂,汲取温暖的同时朝他笑眯眯:“才一会儿没戴,没冻坏。”
“……”
阮星澜还能说什么?
他把阮江月的手反握住,捂了会儿,等凉意退散,他垂眸细看她虎口伤痕,“好像和昨日没什么变化。”
“已经很快了。”
阮江月也睇了一眼,“这里的撕裂长的慢是正常的,我用了你给的焕颜膏,这疤痕褪去的很快。
廖夫人今日瞧见了,还说我这伤口一日一个样,问我用了什么好药。”
阮星澜“哦?”了一声:“廖夫人?你巡营又遇到她?她还顺便帮你看了下伤?”
“是啊。”
自从那天和廖夫人偶遇,她关心了阮江月虎口的伤后,阮江月在营中走动,几乎每日都会遇上她。
一开始只是随意打招呼。
后来就会闲聊一两句,说说廖大人,说说军营杂事。
最近这几日,廖夫人给她带城中的糕点,味道还不错。
今日她巡视城楼下来时,又遇到廖夫人……
阮星澜的声音这时响起:“所以也是她要了你的护手去洗?”
“嗯。”
阮江月点点头,“下雪路滑,廖夫人差点摔倒,我扶她的时候护手蹭到了墙上的雪泥水才会被弄脏。
她很不好意思,便要了去,说帮我洗。”
“……”
阮星澜沉默了一瞬,问:“今日下雪她没在院中休息,倒是又到外面去走动了?”
“这我不知道。”
阮江月蹙眉,“看样子应该也没什么事,在随意走动吧……或许觉得大雪好玩?毕竟南陈很少下雪。”
阮星澜又是片刻沉默,“你觉得这位廖夫人怎么样?”
“廖夫人么……”
阮江月眯了眯眼,细细想了想才说:“很漂亮,很热心——我初见她的时候她将廖大人的东西摔的满院子。
廖大人又一幅非常畏惧的模样,我还以为她很泼辣很刁蛮呢。
可最近这几日接触的多了,我才发现她不是我想的那样,她很会说话,性子率真还有一点可爱。”
阮星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