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场面一度陷入僵持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自外响起,“哟,这是怎么了?”
穿着常服的宋玄初笑着走进来,“母后不是来看皇婶的吗?怎么站在这里不动?”
房内的豆蔻一脸惊讶。皇上居然真的心甘情愿管小姐叫皇婶了?这是真的放下了?还是又在憋什么坏。
“参见皇上。”宋时砚随意的行了个拱手礼,“皇上要来怎么也没提前让人通传一声,当真是招待不周。”
“自家人何须这么客气。更何况,朕也是临时起意。听说皇婶病了,母后着急上火一早就来探望了。朕想着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来接母后一起回来。顺便也仔细参观一下皇叔的府邸。之前可都没仔细看过。”
“快别提了。”李太后忍不住低头垂泪,“没看到晚晚也就罢了,竟还险些出了事。”
宋玄初一脸惊讶,“这是从何说起?”
佩兰在此刻匆匆跑出来,“王爷,王妃又热了,嘴里还一直念着您,您快进去看看吧!”
“叫府医过来!”吩咐完以后,宋时砚才看向面前做戏的一对母子,“王妃现在需要本王陪着。还请皇上和太后见谅。”说完宋时砚就直接进门了。
宋玄初唇角的笑意随着宋时砚的转身彻底消失。
可李太后还没忘记这是在谁的地盘,依旧还在情真意切的演。宋玄初知道恶人不能让太后来当,所以自己下令处置了喜鸳的尸体。
“意欲谋害皇婶,还差点连累母后,的确该死。既然皇叔不满意,那不如就剁碎了喂狗吧。”
李太后忍不住皱眉。喜鸳到底也跟了她那么多年,她还是不太忍心。
可事情已经闹成这样。宋玄初下令总比她亲自下令要强。
她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总不能再让自己的心腹们寒心。
但她还是不免多想。
毕竟当年喜鸳是真的想过要害死池听晚,不仅那么想了还那么做了。当时宋玄初就打算赐死,但是被她拦下来了。
现如今他下这样的命令,到底是为了她这个母亲,还是为了给里面那小贱|人出气。她分不清,真的分不清。
推开门进去的宋时砚映入眼帘的是刚摆好的棋盘,他笑着在池听晚面前坐下,“就知道你定是又闲不住了。”
“也听烦了。”池听晚指了指外面。
池听晚压根连往床上躺以及给脸上抹粉的意图都没有。总归这里是宋时砚的地盘。没他的允许宋玄初和李太后是进不来的。
果不其然,外面的两个人知道继续等着也没意思,就自己走了。
两人离府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
个别百姓看到都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
待叶父外出归来后,叶舒意直接把宁沫沫跟自己说的事都跟他复述了一遍。看着父亲越来越差劲的脸色,她的心也越来越凉,“爹,这些事是真的吗?我只想听您说。”
叶父脸色很不自然,“当然是假的!这么荒谬的事情你竟然也信。”
叶舒意顿时笑了。她虽然心里已经确信了宁沫沫的话,但嘴上还是应和了叶父,“是啊,我也觉得荒谬。所以这才来问您了。我谁都不信,只信爹的话。”
叶父顿时说不出话了。
他早就已经把叶舒意当亲生女儿疼了,可他心里也还是很挂念自己真正的女儿。他也不是没想过让一切真相都大白于天下。
可他害怕。他怕亲女儿的身份曝光后会被现在的夫家嫌弃。
那可是摄政王,怎会接受一个商户之女做自己的正妃呢?
更何况,先皇遗诏上写的也很清楚,丞相府嫡女
这层身份若消失了,一切都将天翻地覆。
他自己倒是没什么,但他不想连累女儿也跟自己一起受罪。
他终究还是自私的,舍不得亲女儿受苦。
回房间的叶舒意脑子有些乱。
那宁沫沫说的话竟然都是真的。
爹竟然真的做过那样的事。
此事若揭开,相府会放过叶家吗?摄政王府又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