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刘承恩承认,王皓也不能承认,况且没有任何证据说明刘承恩就是王皓早死的父亲,人们心中有怀疑也只能是怀疑。
为此,王放专门去了王皓的老家一趟,做了些安排,不管谁去查,查到的都是当年王皓的父亲葬身在野兽口中,早就没了。
看王皓皱起眉,王放笑笑拍了下他的肩膀,“无事,随我一起走吧。”
华光殿是皇帝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进出的都是朝中重臣,王皓一个小小的庶吉士出现在这里,让众位大臣多看了几眼。
在王皓紧张的时候,众位大臣却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这让王皓放松了一些。
随着时间过去,一名名官员被叫进大殿,王放也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等皇帝想起王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进入大殿之中,耳边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没想到韩御史还有如此经历,难得,难得啊。”
王放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皇上,您昨个不是说要见一见王庶吉士吗?他这可是等了一天了。”
“嗯。”皇帝应了一声,从声音听不出喜怒。
一旁的宫人有眼色的通报了王皓进来,王皓不敢大意,小心的行礼过后,不敢抬头多看。
“起吧,怪不得韩御史说你与平阳公主的驸马有几分相似,果然如此。”上面传来皇帝威严的声音。
王皓控制住想要抬头的冲动,不卑不亢的道,“世间人千万,有相似之人也属正常。”
他这番回话,让还未走的几人都吃了一惊,一般这种场合,像是王皓这种小人物,被叫进来,也往往吓得不知所措,更没有说话的余地,他这么一会打,反倒让皇帝起了几分兴趣。
“倒是胆子大,怪不得王爱卿一直给你说好话。”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放。
王放不以为然,笑着道,“皇上抬爱,才让这小子有这番胆量。”随后无奈道,“您也知道我师傅早就不收徒了,也就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入了师傅的眼,一再叮嘱我要多多照顾,我这师弟是真正的寒门子弟,当师兄的不多看着,回去我师傅是真的会打人的。”
他这番话说的皇帝哈哈大笑起来,“你啊你,让你师傅知道你在背后编排他,定要揍你,也是你师傅固执,不然早就是我晋朝的栋梁之才了。”
“王皓是吧,坐吧。”皇帝对一旁的宫人示意,立刻有宫人在王放身后摆了椅子,笑着指了指两人,“这下你放心了吧。”
“自然,多谢圣上厚爱。”王放对皇上行了一礼,坐下时目光与一旁的韩御史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移开视线。
“说来,韩御史说有人传王庶吉士与平阳公主驸马乃是父子,此事可当真?”皇帝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似乎随意问起,大殿中的人却没人敢大意。
能在皇子争斗如此激烈的时候,还牢牢把控住朝中的大权,这位皇帝的心智谋略不是一般人能比,他身边的近臣更是没人敢捋胡须,谁都不清楚,皇上突然问起此事是怎么想的。
王皓站起身,他知道这个问题他只能自己回答,当下恭敬行礼,“回禀陛下,臣尚在母亲腹中之时,家父就因为赶考路上遇到了劫匪,又遇猛兽,从而身亡,这事在臣的家乡众所周知。”
“至于说人有相似,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去过小地方,在臣的老家,相邻几个村中,多有相似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之人。”
皇帝来了兴趣,看向王皓,“怎么说?”他不信没有关系的人会这么相似,不管是驸马欺骗了公主,还是阴差阳错,刘承恩在他心里都已经被打上了无能,自私自利的标签。
对于王皓这个很可能是刘承恩儿子的人,他还没想好,此时听王皓说乡下有人相似实属正常,难免好奇起来。
王皓和苏小麦早在有怀疑之后,就想过许多可能,也查过不少资料,不过最让两然惊讶的是武安侯留下的书籍上曾记载的一些事情,其中就有一例案件,放在此事正是合适。
王皓斟酌着说辞,“陛下可记得忠勇侯当年破过的一个案件,再婚女子所生之子与前夫相似。”
大殿众人有人疑惑,有人思索,最后是刑部尚书啊了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见众人纷纷看过来,刑部尚书提醒道,“开国之初的宁氏之案。”
当下又有人惊呼出声,王皓没有理会众人,将t他知道的案情说了一遍。
宁氏之案,又有人称之为夺子案,说的是在开国之初,立下大功的宁国公府,当时宁国公有两个儿子,长子早早立为世子,却不知道是不是早年杀伐太重,长子成婚三年无所出,次子体弱多病,不到弱冠人就没了。
这也就罢了,后面长子一次意外,坠马而亡,宁国公府算是没了后继之人。
老宁国公大受打击,但世子媳妇却还年轻,娘家人也心疼自己女儿早早守了寡,就把女儿接回家打算再嫁。
老宁国公哪怕不愿意,一方面家中已然如此,没必要拖着小媳妇受苦,另一方面女方家中确实割让了大部分的利益,就这样双方默认女方再嫁。
为此女方娘家专门给她找了一门离京城远的亲事,嫁过去不到三个月,就有了喜,也算是和前夫一家再无瓜葛,这本身不算什么大事。
开国之初,人口凋零,百废待兴,皇家也是提倡寡妇再嫁的。
但后来这件事又被闹起来的原因就在于五年后,女方回京城探亲时,遇到了宁国公府的旧人,有人发现女子的儿子和老宁国公有七分相似。
见的人多了,发现这一点的就更多,特别是后来一次女子的儿子穿了一身劲装,和老宁国公年轻的时候有八九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