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我给你捏捏筋骨。」一碗药很快见了底,桑晴将药碗放到旁边,「沈嵘戟说你的筋骨都不太好,刚好我在护国寺的时候,观静大师教过我几招,本来是想着给你姑祖母舒缓舒缓身上的——躺好,我给你捏捏。」
对於桑晴,朝汐从来都是言听计从,除了瞒住自己一身伤痛之外,基本上没半个不字,当下就将被子全部推到一边,乖乖趴好,俨然一幅待宰羔羊的模样,笑嘻嘻道:「那就劳烦小姑姑了。」
朝汐的脊椎和颈椎都不太好,没了厚厚的盔甲遮掩,隔着中衣,桑晴刚一上手就察觉出来了。
她暗叹了一声,皱眉道:「子衿啊,你在西北。。。。。。都不卸盔甲的吗?」
「是啊,西北五年都习惯了。」朝汐说到这突然感觉有什麽不对,眨着眼睛想了一会,又补充道,「我不是一直都穿着的,我洗澡的时候脱!」
桑晴一巴掌给她拍了回去:「躺好,乱动小心我打你。」
像朝汐这样的将军们年轻时策马纵横,驰骋沙场,倘若有幸活到老没能死在番邦无眼的刀剑下的,大多数都会落下一身的伤病,什麽脊椎丶颈椎,甚至还有尾椎,错位都是常见,驻守两国边境危险异常,蛮夷时常偷袭,朝汐披甲枕戈经常是从黑夜熬到清晨,睡觉的时候也不脱,长此以往,肌肉和骨骼都得不好很好的休息,桑晴轻轻一捏便能听到她身上骨头「咔嗒咔嗒」的乱响。
「你就是仗着自己年轻瞎胡闹。」桑晴哼了一声,双手从她背後的肩胛骨上离开,绕到她的肩膀上,轻柔地捏起来,语重心长道,「你现在感觉不到,那是因为你的肌肉现在还能撑住,可是你老了要怎麽办?到时候阴天下雨,浑身疼痛难忍,你说你上哪儿嚎去?」
这样的话朝云从前说过不少,可换来的无非就是朝汐连嫌弃带无奈地推搡,甚至有时候多说上几句她都会甩脸子,这时候唠叨的人变成了桑晴她就换了一副嘴脸,甚至还懒洋洋地眯起眼睛笑着。
可叹,朝云一片赤诚的真心,喂了这头白眼狼。
桑晴手中的力道也逐渐加重:「疼吗?」
朝汐摇摇头,慢吞吞地压低声音道:「小姑姑,昨日沈嵘戟说,楚河水师的情况他都飞鸽传书给你了,你收到了吗?怎麽也不跟我说。」
「今早才收到,还没来及跟你说。」她手下动作不停,可眉宇间却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隐晦,朝汐趴在床上半阖着眼,自然看不到,「跟你猜的所出无几,柳荀生确实是授了柳相的意,这几年来对於南珂罗的进攻他所有的招架无力,都是装的,瑾瑜成日里还担心别国进攻,可怎麽就不清楚『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呢。」
「哼,桑檀这个小皇帝,整天疑神疑鬼的。」朝汐道愤愤道,「不是担心我要造反,就是担心章贺昭图谋不轨,他猜忌了一圈,怎麽就猜不到他的宰相意图谋反想让他当亡国君呢,哎不过,小姑姑你是怎麽知道我的猜测是什麽?万一我。。。。。。噗,你等等!」
背後的手刚好捏到朝汐的腰窝上,还没来及待她做出反应,就见朝汐脊背一僵,整个人扭到一旁笑了起来:「痒。」
桑晴无奈地睨了她一眼,手掌在朝大将军的尊臀上轻轻一拍,後者又「咕噜噜」滚了回来,继续趴着:「南珂罗那帮倔倭瓜,太祖爷在的时候都没能把他们揍服了,还是先帝当年御驾亲征带着我爹和韦渊打赢的,多年以来忌惮着先帝他们才不敢造次,可是还没安分个几年,先帝就驾崩了,他们本就蠢蠢欲动,再加上我爹也没了,桑檀这还把韦渊给撤下来换了刘荀生这个脓包顶上去,这下子他们彻底没了阻碍,肯定是肆无忌惮起来,别说是楠珂罗了,就连我都想去攻一攻试试。」
她话语中对於桑檀这个小皇帝的不敬之意满得都快溢出来了,也难为桑晴这个皇亲国戚,充耳不闻,专心地顺着她的脊梁骨往下按:「即便是没了先帝,没了兄长和韦渊,楚河水师的将士们也不是吃乾饭的,奋力而为也是可以与之一战的,不至於总是落荒而逃。」
「话是这麽说,可要是将领。。。。。。」朝汐的整个後背都弓起来了,「不行不行,哈哈哈哈,我不按了,求求你了,小姑姑,我不按了。」
桑晴可不管她这套,目不斜视地一巴掌给她拍了回来,可这样好像她还是能逃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跨坐到朝大将军後腰下方那两坨软乎乎肉垫上,然後用胳膊肘压住她。
双手在朝汐的後背上下揉按推拿着,腰部用力,难免牵动下身,上下肉体相接,中间隔着几层布料来回摩擦,意想不到的触感丝丝缕缕地传递进朝汐的脑海里。
朝汐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她琢磨明白此刻是一种什麽姿势的时候,朝大将军的心血全部涌了上去,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蹿红,且有愈演愈烈的势头,待她回过滋味来的时候,桑晴已经将她从头到尾捋了两遍了。
在这期间,她已经从最开始中气十足的嚎叫转变为了最後象徵性意义娇羞嘤泣。
居於人上的桑晴全然不知自己身下这人心里在想一些什麽蝇营狗苟的废料,她将手指换为手掌:「再忍一下就好,军营里有人帮你按过吗?」
朝大将军掩面:「我。。。。。。我想想。」
「别想了,没人能按得住你这小狼崽子。」桑晴笑了一声,「方才没说完的,将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