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左宗宝死了,还愁那些吗?”
“可就怕你舍了这些银子,还是除不了左宗宝,那不是得不偿失嘛。”
“母亲放心,这次我让他们防不胜防。”
“可是,你还是该给自己留条后路的。”
见张氏说话支支吾吾,左宗宣起了疑心,“母亲,我的地契呢?”
张氏变颜变色,目光犹疑,“我,我这不是怕你那娘子又偷拿了去给她娘家嘛,就,就送回你爹那去保管了。”
“我爹那儿?好,那我现在去取。”
左宗宣作势要走,被张氏一把拉住,“今日已晚,改日再去吧。”
左宗宣眼角抽动,质问道:“你是不是又把我的东西给别人啦?”
“哎呀,什么别人呀?那是你兄长,他们家中拮据,过得不及你好,我这做母亲的偶尔接济不也是应该的嘛。”
不等左宗宣发火,门外偷听的孙氏已冲了进来,朝左宗宣吼道:“你整日里防我跟防贼似的,不许我管家里一分一毫。如今好了,家底儿都让人给搬空了。”
“你说什么?什么搬空了?你就知道我拿不回来了吗?”
“那你倒是拿回来呀。”
张氏心虚,给出去的东西,怎么好往回要呢?
孙氏又对左宗宣道:“我早就跟你提过,从你被过继的那天起,你就没有家了。你当人家是亲生,人家却当你是摇钱树。成天里防着我?我为你生儿育女,我是要跟着你过一辈子的,你防我?这下好了,多少年来的积攒,就这么让人给偷了……”
孙氏越说越委屈,当即坐地上大哭,“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张氏气得脸色胀紫,也跟着哭道:“你命苦?当初要不是你跟你娘家假借怀孕赖上我儿,我们家能要你?”
“什么你们家?我嫁的可是梅陵左家,不是你那小地方的门户。”
“啪!”话音刚落,孙氏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左宗宣瞪眼道:“那么想去左家你就去,看你进不进得去那个门。”
孙氏委屈的看着丈夫,“我是在替你委屈呀,你辛苦十几年攒点私房钱容易吗?都被人拿去贴补人家儿子去了!”
“那都是他的兄长!你少在这儿调拨我们一家人。”
“你们是一家人,那我呢?你若真当他是一家人,当初为什么要过继他,还不是贪图人家的钱……”
“够啦!”左宗宣大声喝止了二人间的争吵。然后对张氏沉了脸,“我不管之前那些地契田契如今在谁手里,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它在我房里,否则,我完了,大家都别想好过!”
说完,他摔门出去了,留下张氏和孙氏互相瞪眼。
次日,张氏不敢耽误一早回家,找两个儿子要地契,可他们一听就炸了毛。
“切,他不是很有钱的嘛,怎么还惦记那几张地契?”老大左宗魁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