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玩儿了!你是怎么发现这些的?”
邬玺梅扭头朝疾风看了眼,疾风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发痴,忽然被问话,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不觉呆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在她只是随口一问,便又将注意力转到水下,和小鱼玩儿上了。
疾风刚松了口气,邬玺梅再次抬头看向他,“你也把手放到水里,看它们会找谁?”
疾风闻言眼里也生出些好奇,便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往水边挪近了些,弯腰将双手放入水下。
二人四手,各自托成一个碗状。那些小鱼就在两个人的手掌间来回游动,一会儿游到他手心儿里,一会儿又游进她手心儿里,像一群贪婪的孩子,哪个都喜欢,哪个都舍不下。
“哈哈……”
邬玺梅的笑声不绝于耳,疾风不时朝她窥视,心里也是从未有过的喜悦。
这小半日,两个人就在此度过,邬玺梅坐在湖边看景看鱼,听着山间鸟雀空灵的声音,与小鱼嬉戏,她的心里平静了许多。疾风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或靠着树,或坐在湖边,默默注视她,观察她的一颦一笑,以此来放松身心,准备晚上的刺杀。
与此同时,邬玺玥睡了一天,直到傍晚才醒。左宗宝也就守了一天,连屋都没出去,就怕一个不留神,人又不见了。
待她醒来时,一睁眼,就见左宗宝泪眼婆娑的坐在她身边盯着她。
“娘子,你醒啦?”
邬玺玥坐起身,随口问,“什么时辰了?”
左宗宝没回答,猛的将她拥入怀里,带着哭腔道:“你会回来的对吧?”
邬玺玥最不喜欢这种哭哭啼啼的场面,她将他推开,“我又不是去送死,到时候,我们会看情形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了。”
左宗宝抹了把眼泪,“那就好。不过,你跑,会跑回来吧,不会跑到别的地方去吧?”
邬玺玥穿鞋下地,故意道:“那可不一定,等我什么时候气消了再回来。”
“啊?别呀。你回来,我肯定能让你消气。”左宗宝跟在她屁股后头道。
“我可不想打你,还费手呢。”
邬玺玥坐在镜子前,拆下发髻,正要动手梳理,左宗宝从她手里夺了梳子,然后站在她身后,一边给她梳头,一边道:“你信我的,今天晚上我有好东西让你看。”
透过镜子,邬玺玥看到他面色微微泛红,眼睛里闪着星点的光,不觉好奇,“什么?”
“你回来不就知道了。”
邬玺梅和疾风再回城时,天色已彻底黑了。宅门前,邬玺梅看了眼漆黑的夜空,“你一日未得休息,此去与姐姐汇合,当真没事吗?”
疾风睁开那平日里半垂的眼帘,摇了摇头。
邬玺梅这是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她这才发现,他睁开眼时目光柔和,与他平日的冷厉完全不同。
她笑了笑,“那好吧,多谢你今日带我去领略不一样的风景,我的心情好多了。多谢。”
疾风表面没什么变化,心里已如热浪翻涌。他掐着自己的手指,半晌道:“我该走了。”
“呃,好,此去小心。”
邬玺梅讪讪的朝他点了点头,踏上台阶。
直到看她进了宅,关了宅门,疾风才快步去事先约好的地方与邬玺玥汇合。
深夜,邬玺玥,疾风,穆云川三人各自穿夜行衣,蒙着面往琼楼潜行,在将至琼楼时,远远就见其内有火光,跟着便有喊杀声传来。
怎么回事?
三人面面相觑。
正打算过去查看,就见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从一片硝烟中冲出,身后紧随一队人马。在杀出琼楼一段距离后,相互间打一暗号,便四散分开,各自消失在暗夜之中。
整个过程之快,就像是做了场梦。
穆云川不禁惊奇,“这队人马不一般,即便是锦衣卫也未必做的到如此默契。”
正说话,琼楼里又有官兵杀出,叫嚣着朝各个方向追杀。
没有官兵的妨碍,动手就更无后顾之忧。
三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旋即翻上屋顶。
琼楼内到处都是火,留下的官兵忙于救火,董承泽看着满院狼藉,屈了双目,眼中露出杀意。
“左家,他们好大的本事啊。”
旁边封天会头目道:“我看方才那一队人与之前来的人不一样,应该不是一伙的。”
董承泽侧目,“还有什么人敢如此大胆。”
封天会头目道:“这个一时看不出来,不过,那些人像是受过特训,进退有度,不是一般官兵可比。如果没有我在,就这些兵,再多一倍也抗不住。”
“一倍不够,那我就十倍,百倍,我倒要看看,那些人是有三头六臂不成?”
话音将落,屋顶上传来异响,头目抬头望去,就见三人分立于屋顶之上,他们虽蒙着面,但其中二人他是认识的。
正当他打量穆云川时,穆云川甩手掷出数支飞镖,目标是他身边的董承泽。头目见状,抽出软剑,“叮当”几下将之打落。
就在他打落飞镖之际,三人纵身跳下,邬玺玥使匕首直刺封天会头目,头目正欲出剑,却见疾风重拳从另一侧打来。二人就像那日晚上,一虚一实相继配合,头目软剑在手应对自如。而这时,穆云川的刀竟对准了附近观战的董承泽。
董承泽这时身边只有几个小兵保护,眨眼已被穆云川劈于脚下。头目见状使出绝技,软剑便在腰间一个回旋,击退二人。
在邬玺玥和疾风退守时,头目借机冲向穆云川,在替董承泽挡下一刀后,他接连发起攻击将穆云川逼得连连后退。董承泽也借此机会在官兵护送下回房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