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嘴角一抹得意,朝手下人挑了眼,那意思:瞧见了吧,这就来请咱们来了。
“你们这里谁说了算?”
邬玺玥进院开门见山的问。
对面没人搭理,装作没看见。李大管事看着裴九道:“是他,他叫裴九。”
裴九听见,朝这边斜眼歪嘴,一副不屑的神情,就是不予理睬。
邬玺玥本来还想先把人抓回去,让左宗宝发落,顺便立个主人家的威。但是见这些人的嚣张若此,怕是没得救了。她可没有耐心再问一句,上去一脚将他们当中的桌子给掀了,酒菜洒了一地,桌子对面的裴九更是被淋了满身满脸的汤汁菜叶。
“娘的,老子……”
裴九本以为这人是来请他们的,没想到不仅不是,上来就掀桌子,还顺带给了他个难堪,当时恼羞成怒,出口就要喷粪,可这脏话还没出口,但觉两侧脸颊微凉,跟着便是撕心裂肺的疼,且他越是想喊叫,就越疼。
周围那些人定睛一瞧,登时吓傻,只见裴九的嘴已被生生割裂,裂口从两侧嘴角直到耳朵,伤口渗出的鲜血顺着两腮流下,染红了小半张脸,形状极其可怖。
李大管事和他徒弟们更是惊得不轻,他们知道这位是左家二奶奶,本以为这位二奶奶是有什么惊人的口才,或是计谋,能过来与这些人周旋一番,没想到这么直接,上来就开干,还下手如此凶狠。
邬玺玥手握匕首,冷冷看着裴九,“能说话了吗?”
众人无语,嘴都给人撕了,问人家能说话不?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裴九这时疼得几乎窒息,嘴是张不开了,他紧捂着伤口,疯狂给手下人示意。
三十几个人,打量面前打扮成打手的邬玺玥,瘦瘦小小,还有点娘,能有多大的能耐,方才的意外不过是他们一时没防备,让这小子钻了空子罢了。想比狠,谁能有他们这些泼皮狠呢?
三十几个人当即各自抽出身上随身的家伙,一起朝邬玺玥打来。
这么多人?
看得院门前的李大管事心惊肉跳,心说这二奶奶能行吗?
这心思还未想完整,就见邬玺玥手握匕首在这些人当中如影子般穿行而过,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刀刀皆至要害。再看这些人,不是眼睛没了,就是肘骨尽断,白骨外露。都没死,但都倒在地上比死还疼。
院子里登时哀嚎声一片。
裴九傻了眼,惊恐的看着邬玺玥,当她再走近时,他扑通一声给她跪下了。
邬玺玥回头,李大管事的不禁抻着脖子吞咽一口,连忙上前,“二奶奶有何吩咐?”
地上众人:???二奶奶?
邬玺玥道:“有挂肉的钩子吗?”
李大管事怔了怔,“有,二奶奶要多少?”
邬玺玥数了一下地上的人,“三十三个。”
李大管事也不敢问她要来干嘛,直接吩咐徒弟去取。
“再取些麻绳过来。”邬玺玥补充道。
只听这些东西,吓得地上的人又晕过去俩。
待东西取来后,邬玺玥拿着这挂肉的钩子到裴九面前,不顾他哀求的眼神,拎起他衣领子,找准了锁骨,拿钩子往上一钩。
“啊!”一声惨烈的叫声,裴九晕死过去。
邬玺玥钩上裴九,回头吩咐那五个徒弟,“你们把剩下的都钩上,然后牵着他们去庄上转一圈儿。”
五个徒弟吓得不轻,不敢下手,但更不敢不做,只能硬着头皮干。
不过他们对这些人也有气,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报复,也确实解气。不大的功夫,这一院子人就像猪肉被串到了一块。
……
在议事堂里的左宗宝逐渐开始担心,“怎么去了这么久?”
顺子道:“要不小的去看看?”
左宗宝不放心,起身道:“咱们一块儿去。”
三人出了议事堂,就见远处那田地头上一大堆人,热闹得很。
郭掌柜手打搭凉棚看去,“二奶奶好像在那边儿。呃,他们好像在遛狗。”
“遛狗?”左宗宝望过去,“哟,那狗看着还挺大。走,过去看看。”
他们到了田地头,就看见李大管事领着他那五个徒弟,可这遛的哪是狗啊。只见他们身后牵着几十个缺胳膊断腿,满脸是血,半死不活的人在田间地头里遛弯,最后还有一个嘴巴裂开的,更是像死了一样瘫在地上硬生生被拖行。
咝!
三个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左宗宝心里发颤,这是下手一次比一次狠啊。
他们看着是挺害怕,但佃户们见这些人被整的这么惨反而高兴了,他们才是被这些泼皮压榨的最惨的,有些甚至被欺辱了都无处伸冤。
邬玺玥这时到左宗宝身边,“这不就赶出去了吗?能有多费劲?”
左宗宝颤声道:“娘子,你这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点儿?”
“不狠,如何让他们害怕。这也就是杀鸡儆猴,做给左宗宣的人看的。要让他知道,跟错了主子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今日,是在庄子里,接下来几日,还要让他们带着这些人到附近庄子都去走走,以后再去其他庄上时,就再没人敢无视你了。”
左宗宝哆嗦道:“娘子为了我真是……辛苦了。”
李大管事的这时从田头上过来,道:“二奶奶,您这么做到是立竿见影,可是,此地县衙的老爷是那裴九的本家,平日里来往密切。虽说咱们这庄子里有庄规,有惩戒庄人的权利,可是,衙门不过问还好,一旦问起来,恐怕是要惹官非的。而且,我看那裴九……,怕是要出人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