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主家开口,自己该提醒的都提醒过了,接下来便是按吩咐办事。
李大管事道:“既然二爷如此胸有成竹,那我这便回去罗列名单,明日一早便召集人议会。”
“好,去吧去吧。”
李大管事走了,左宗宝见郭掌柜还不走,心说:这人,屁股真沉,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他满脸嫌弃道:“郭掌柜,天色也不早了,你还不去睡?”
郭掌柜连忙起身,“那我也走啦,二爷二奶奶好好休息。”
待他走了,顺子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关上房门,左宗宝搓着手,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娘子一路辛苦,咱们也早些睡吧。”
邬玺玥斜了他一眼,没说话。简单洗漱过后,她到床上拿了枕头被褥随手往地上一丢。
左宗宝看她这些动作,急了眼,“哎,你不是答应我,出来咱俩就同床吗?”
邬玺玥整理着地上的被褥,漫不经心道:“我可没答应,我答应的是,你可以睡床上。但并不代表,我也要睡床上。”
“我说的……”左宗宝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懊恼道:“我,我,我怎么这笨啊!”
他不甘心,又凑上来道:“可女子怎么能睡地上呢?不是说女子怕凉,会腹疼吗?”
邬玺玥瞧了他一眼,本想说习惯了,但未来万一换成梅儿呢?
“无妨,总比与你同床好。”
“哎你!真气死我了。”左宗宝气得来回踱步,赌气道:“好好好,你睡你睡,腹痛的时候别让我瞧见。”
看他这般气急败坏,邬玺玥觉得好笑,不禁嘴上抿出一道弧度。
这不经意间的一笑,被左宗宝瞥见,心里的气恼顿时消了,看着地上的被褥,又想起她曾经受伤虚弱的模样,心里终究还是不忍,“算了算了,还是我睡地上吧。”
他把邬玺玥扒拉到一边,坐到地上铺好的褥子上,连衣服也没脱就钻进了被子。
邬玺玥见他不甘心又无能为力,心里划过些许温暖。想之前纵是受再重的伤,别人只关心她任务有没有完成,从来不被关心伤势如何,痛不痛。
有生之年,有人关心自己,也算是一种福气吧。
次日天明,李大管事早早通知了各处管事,但直到左宗宝和邬玺玥到了,他们也没来。
看着空空如也的议事堂,郭掌柜头一个意识到这里的难处。
顺子小声在左宗宝耳边提醒,“二爷,他们这是给您下马威呢。”
“爷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来。”说着他便朝邬玺玥看。
邬玺玥从小在江湖上混,这种泼皮地痞她见得多了,今天这场面是她早就料到的。这些人,用文的根本不管用,要让他们知道厉害,就得一次狠到位,以庄主的身份杀一两个以立威,甚至以此来震慑其他庄子上的泼皮。于是出门时,她特意穿了男装,方便动手。
见众人无计可施,也就只能用自己的手段来了。她看向李大管事,“你手上有多少能用得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