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实明亮的音色、狂热辉煌的节奏、绚烂靡丽的装饰音、接二连三的炫技。
“跳舞来嘛?”李斯特说,雨线覆盖了她眼,他的邀请藏在雨珠中重重地砸在她心尖上。
沉默即是默认。
李斯特牵她走进雨幕,“啊?”原枝有些无措,下意识抬手挡住,坚实厚重的影子覆下,将她围得严严实实的。
“跳什么呢?”李斯特貌似苦恼道。
原枝想,他现在兴至头上,不陪同一起,也是遗憾,不如,“华尔兹。”
“嗯!”他笑得眼角浮现出细密的纹路。
随他去吧。
“蹦恰恰……”旋转、踮脚、飞——扬不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你怎么那么呆哦。”原枝:“太稳重啦!可以适当轻快活泼一点,太四平八稳就会显得很无趣。”
“好,”李斯特握拳打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一圈两圈三圈下来,不得不说,聪明的人学啥都聪明。
原枝体力稍逊,有些喘不足气来,只得先休息,她又将湿漉漉的齐眉穗儿往后一捋,露出光洁的额头,李斯特学她,也拨开一袭卷发。
两人四目相对,天地雨下,他们只看得见彼此,他们只有彼此。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隐晦又犹如实质,“原枝,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双手奉上,我都能给你,甘心如饴。”
金钱权位绿卡资源?如果是这些,那她渡来的第一年早就会答应那个豪掷美元的传媒大亨,哪里会呆在这儿?
那她是想要什么?
怃然,她想起之前李斯特说的话——生活不是等待暴风雨过去,而是在暴风雨中起舞。
共舞的人最为重要。
大胆一点,原枝!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就算会被嘲笑会被拒绝,最起码无悔。
“我要你,李斯特,我只要你。我知道自己出身寒微,但是我爱你。”她抓住他一瞬间怔大的瞳孔,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轻柔地摩挲他唇线。
她的骄傲、她的真心,全诸托付给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说出她爱他时,甚至不曾期待过他的回答,拒绝也好讥讽也罢,她热枕炽热的爱永远在密雨中鲜活雀跃地跳动。
她颔首近身,唇瓣相贴,雨水顺着脸颊滴落,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只是密密。
李斯特一直没有动作,像是一座被动待机的精美bjd。
一秒两秒三秒,原枝踮得太高了,有些站不稳,手一松,下唇一触即离。
“李斯特?”
闪线一凛,天地骤亮的一瞬间,她看见男人眼底的暗红。
下一秒,一只糙劲有力的大手摁住她颈,淡淡雪松大地尾调凶猛压来,又香又欲,干柴烈火。
雷电是唯一能将他们分开的东西。
感觉至上,根本不能看一眼对方,一对上,唇就贴在一起了。
两人缠着黏黏糊糊的,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