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为何突然这样吗?
她实在难以想象他会有这样一面。
也是陷入愣怔的空隙,扶鹤就已引着她那只手搭在了他的腰后。再将她拉近,又开始渡入剑息。
足过一刻钟,扶鹤才将她放开。
连漾头昏得厉害,但还没忘闭眼默念心诀。
那泛冷的手再度揉在腹上,帮她顺平着剑息。
扶鹤望着她,不知怎的,忽记起那狐妖曾唤过她的小名。
心中荡开些许不悦,他将人抱得更紧,较劲似的在她耳侧唤道:“一一,可好上些许?”
连漾被那酸胀的快意弄得头昏脑胀,又闭着眼,刚听见那称呼,就下意识回了句:“师兄,还是有些不适。”
话音刚落,贴在腹上的手便是一顿。
失去引导,那剑息又开始横冲直撞,连漾被刺得躬低了背,难受睁眼。
“扶鹤……”她那失焦的眸中陡现出一丝不解,因着口中发麻,说话还有些不利索,“为何不揉了?”
也是问出话的瞬间,她才想起方才自己唤了什么。
……
连漾哽了哽喉咙,断断续续道:“我方才……脑子有些不清醒。”
谁能想到他突然唤她一一。
“无事。”扶鹤淡声道。
见他神情如常,未有一丝变化,连漾才稍微松一口气。
他说无事,便也真未表现出丝毫异样,又耐心引导着剑息融入灵脉。
等灵脉完全接纳了剑息,连漾抬眸问道:“是不是结束了?”
可扶鹤未应她。
他手中稍动,转瞬间,他俩就调换了位置。
扶鹤一手抱起她,另一手则抓过已烤干的外袍,往石台上一掷,再才将她放上去。
“坐好。”他吝言道。
连漾一脸茫然地坐在那石台上。
与此同时,扶鹤躬低了腰身,宛若蓄力的弓。
他以左手压着她撑在石台上的手背,另一手则覆住了她的眼。
“漾漾,”他的声音仍然冷疏,“你身前是谁?”
连漾眼前一片黑暗。
也是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他并非不在意。
心有一丝懊恼,她语气稍弱道:“扶鹤……”
扶鹤又问:“与你说话的人是谁?”
“扶鹤。”她的声音又小了些,“刚刚是我不对。”
“漾漾方才头脑不清醒,所以才叫错了名字。现下清醒许多,自当认得。”
扶鹤欺近,轻碰了下她的唇。
“若论对错,也当在不清醒时论。”
连漾一怔:“什么意思?”
“今日还渡最后一缕剑息。”扶鹤淡声道,“待渡完剑息,漾漾再答我一遍,眼前的人是谁。”
话音落下,他吮住了那已有些微肿的唇。
这回的剑息竟磅礴许多。
剑息一下涌入灵脉,连漾只觉四肢百骸都陷入了过于强烈的酥麻之中。
她瞬间泄了劲,无力地朝后跌去。
那外袍经火烤干后,尚还温热,仰躺过后,扶鹤松开了她的手。她便如抓住船锚那般,紧圈住他的后颈。
换气的间隙,扶鹤反复问她:“漾漾,可认得眼前的人是谁?”
连漾断断续续道:“扶鹤……扶……哈……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