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连漾只顾摇头。
她的内息在排斥着剑息的融入,每逢剑息缠上,灵息便如沸水翻滚,以示抗拒。可不仅没什么效,反而使二者的厮磨更为剧烈。
整个人似是在往崖下坠去,漂浮无依。
扶鹤一手搭在她脑后,轻抚着。
“漾漾,若想舒服些,当如何?”
连漾半睁着眸,视线已有些涣散。
她不确定地唤道:“扶……鹤?”
扶鹤垂下眼睫,一并掩住了那稍纵即逝的满足。
他稍一挨近,就又碰着了那殷红,轻吮慢舐。
他分外清醒地感受到自己处在失控的边缘,只想将剑息全送进那温和的灵脉中。
但他竭力压抑着那渴望,每次送入剑息都适量有度。
许久,扶鹤才退开,薄唇上见着潋滟水光。
他停止渡入剑息,问她:“何处难受。”
连漾觉得浑身都有些奇怪,那胀酸游走在灵脉之间,打得她头脑昏沉。
但尤以腹内为甚,仿佛蚂蚁在啃咬似的。
她拿发颤的手指指了下,声音微弱:“这里有些疼……还很痒。”
扶鹤抬手,贴在她的腹上。
他问:“剑息可全在里面?”
他的手分外冷冽,刺得连漾虚了下眼睛,才堪堪点头。
一滴汗顺着颊边滑落,最后打在扶鹤的掌侧。
他神情未变,只呼吸稍作紊乱。
片刻后,他开始轻揉着,帮她在外部引导剑息游走。
“平缓内息,默念我教与你的心诀,以变灵息之形。”
揉动之下,那些混乱的、横冲直撞的剑息渐趋稳定。他的手也不那么冰冷刺人了,反倒变得些许灼热,小火炉一般熨着她。
连漾照做,闭上眼默念心诀。
不多时,她便感觉到灵息又如水一般,无形流动着,渐将那锐利的剑息接纳、融入。
这过程并不算轻松。剑息磨过,使她不断颤栗着,哪怕有意压抑,呼吸也较往常急促些许,若一阵劲太狠,就又变调成了类似呜咽的轻哼。
扶鹤看在眼中,亦听在耳中。
他落下轻而缓的吻,从额头到嘴角,以此安抚。
过了一刻钟,那剑息终于平缓地融入灵脉,聚于心口处。
连漾缓睁开烫红的眼,不住喘息。
她本以为就此结束了,不想刚将那剑息融入,扶鹤就垂头碰着她的唇,又送进一股,且比方才的还要剧烈磅礴。
连漾实在难以承受,隐约觉得一切情绪、感官都不受自己控制。
她并不讨厌那潮水般涌上的欢。愉,可当刺。激过度时,她就开始抵触,甚至是讨厌那不受控的空荡感。
眼下便是如此。
她往后一退,直接横手捂住了扶鹤的唇。
“等等。”连漾尚还喘不匀气,嗓音绵哑,“先等——”
话只说了一半就错愕顿住。
她敏锐察觉到捂着他嘴的掌心正在洇开一点发痒的潮气,自掌中开始,缓慢地、小幅度地扫着圈儿。
连漾的瞳仁渐渐放大,对上扶鹤的眼。
仅看眼神,他还是冷疏平静得很,端庄如雪巅云雾。
可那清冷仙雾后,却藏着亟待偾张的野。欲。他一手握着她的腕,再任由那潮气从掌心移至指尖,透过指缝,她清楚窥见了一点殷红。
“漾漾,”扶鹤轻咬了下指尖,留下浅浅的印,还要有意问她,“如何不往下说了。”
连漾还处于惊愕状态。
她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