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你感到丢脸。
他的存在一直提醒你,不是继国岩胜回应你,而是你自己的欲望回应了你自己。
因为你想,所以才会有这样一场饮鸩止渴的梦,所以才会有这样一场无法避开难堪的对峙。
你坦诚。
却又不完全坦诚。
你不敢直面自己的欲求。
即使是在梦里,也无法坦然享受一切。
因此,才不得不遭遇眼前这场难堪。
与其说继国岩胜让你感到丢脸,不如说虚伪怯懦的自己让你感到丢脸。
“你既不愿意选择我,又为什么还要在意这种小事,不肯给我留一丝体面?”
你在明知故问。
你很清楚自己如今感受到的所有痛苦,不在外物,全在内心。
可这仍不妨碍你诘问继国岩胜、诘问自己。
“让我承认,我就是很贱的人,先前跟你说的那些话统统都是假,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大度,也从没有一刻想开过,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就是容不下任何人插入我们中间,你不选择我、不跟我在一起,我就是怨恨你!恨不得打断你的腿,关起来!让你成为我禁脔,不允许任何人触碰!我不玩腻,就绝对不放你离开!不,哪怕我玩腻了,也不会把你留给别人!吊死在树上的人怎么可以是我?应该是你才对!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是啊。
这样做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人心本就不可以直视,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看那么清楚?
你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迪奥样,重要吗?
不重要!
重要的是——
你挪开视线。
目光越过继国岩胜,落在窗外被雨水洗净的树木上。
重要的是,吊死在树上的应该是谁。
可以是继国岩胜,也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唯独,不应该是你!
想到了这里。
你倏地笑起来。
前所未有的轻松遍袭全身。
几乎要让你忍不住发出愉悦的叹息。
“一哥,我带你走吧!”
你重新看向继国岩胜。
他也在看着你。
微微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可你已经不在意了。
笑眯眯将绳索送他手里取走,丢开。
欺身近前,双手搂住他脖子,亲昵地跟他以额抵额,罩在身上的白纹羽织顺势滑下,露出来的莹白肌肤上布着触目惊心的红痕:“你都不喜欢她,怎么能跟她成亲?还是跟我走吧,离开这个总是强迫你地方……”
“一哥,相信我,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会让你快乐,我们会一直快乐下去……”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