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愿意…就…当我没说吧。”
“晚安。”
说完,闻昭离开阁楼。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开锁、关门的声音。
房间静得可怕,幽暗与诡谧一同蔓延。
慕洵澜渐渐松开了手里的毯子,身体后靠,最后无力地瘫倒在床上,重重呼吸着。
他好像已经不认识这个闻昭了。
孤独、颓败,甚至小心翼翼。
真的有那么爱吗?爱到愿意为他改变那么多,爱到放弃自己的骄傲。
可如果真的那么爱,当初又何必伤害。
慕洵澜闭了闭眼睛,睫羽有些湿润,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也睡不着了,就披着毯子下楼,打开清吧的灯,缩在吧台里看书。
书里有个问题是这么写的:一个很爱你的人因为年少无知,伤害了你,那还愿意原谅吗?
慕洵澜在那页停了好久,最终还是翻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的海平面上跃然一缕橘红,慕洵澜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随手把书搁在了吧台上。
他抬头往马路对面的广告牌边看去,确认是真的看不见那道模糊的身影后,这才起身上楼补觉。
清吧的灯熄了,藏在广告牌后的人探出半只眼睛来最后望了一眼,终于舍得离开。
。
瑞士,某私人工作室。
年轻的医生捏着眼镜、皱着眉,看看心理测试的报告,又盯盯面前坐着的大爷。
过了几分钟,医生凑近,鬼鬼祟祟地说:“闻总,我都做了你五年的心理医生了,你悄悄告诉我,这是哪家机构的灵丹妙药,能让你躯体化发作时间缩短到两分钟以内?”
“林森西。”闻昭瞥他一眼,“不想要投资了直说。”
“哎呦~闻总,人家是关心你嘞。”林森西嘻嘻哈哈两声,又重新坐好,正经道:“手环昨天就监测到不正常了,说说吧,在波尔图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找到他了。”
“嗯…”林森西本来没太注意,但反应过来闻昭说的是什么后,他猛然瞪大了眼睛:“嗯?!”
“你是说你噶了五年的亡妻死而复生了?!”
作为一名跟了闻昭五年的专职心理医生,林森西当然知道老板的那串爱恨情仇。
在他眼里,老板娘都已经噶了五年了,老板怕不是想人想疯了,都出现幻觉了吧……
“别啊老板,你别疯啊,你疯了我上哪里赚窝囊费啊?”林森西咽咽口水,表情比哭还难看。
“他本来就没有死。”闻昭拧眉:“只是不愿意见我。”
“昨天中午那次发病,他就在我旁边。”
“啊…”林森西摸了摸下巴:“所以是他帮你缓解了症状。”
“嗯。”
“具体怎么做的?拥抱、还是一个甜甜的kiss?”
“他拉了下我的衣领。”
林森西脑门上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啊…就这?
他不死心,又问:“那你昨晚大起大落的心率又是咋回事?回来发高烧又是怎么弄的?”
闻昭回忆说:“昨晚和他待在一块。”
林森西重燃希望:“你们一起睡觉觉了?”
“没有,如果不是雨下大了,我也没地方可去,他绝对不会让我进屋。”
“我知道他是看在这些年我照顾儿子的份儿上才勉强自己让我进去的,他也很害怕,所以拿了把剪刀防身,我想让他睡个好觉,就走了,但又想离他近一点,所以在他家外边淋着雨站到了天亮。”
“……”
林森西扶额哭笑:“老板呐~您这种情况我重来没见过,分析不了啊~”
“咳咳。但是说不定你俩复和了,明儿老板你就生龙活虎了。”
“嗯,是。”闻昭了然:“但他不想和我复和,也有了新的感情。”
“啊?”林森西差点咬到舌头:“那、那你还不采取点措施吗老板?”
“不,只要他能好好的,我做三也行。”
闻昭垂下眼眸,“不能再乱来了,我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
“我们分开的这些年,他做了两次大型手术,差点死在手术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