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是皇室成员,就算谋逆了也会给个体面的,不至于不留全尸。”
赵风闲深感自己恶劣,老君坑了他,他此举又像是在坑任务对象。
可他也没办法啊,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赵裕宁抓狂:“死了谁还管体不体面啊!我上辈子被撞成那样就很体面吗?”
他要活着啊!他以为重生成王爷总该高枕无忧,大富大贵过一辈子了,没想到前面还有死劫等着他!
“稍安勿躁,你听我说。”
小王爷赵澈,字裕宁,是皇帝的兄弟的儿子,还是次子。
世子承袭爵位,按理说他品阶只是郡王,不过见面都喊声王爷就是了。
独自立府,老太妃也不用他奉养,一个人十分逍遥自在。
赵裕宁冷静下来想了想,“这样的身份不是最安全不过了么?”
赵风闲眨眨眼:“可惜,赵澈和他兄长那一脉,都是太祖皇帝一脉传承下来的。”
“……”处于智力巅峰的赵裕宁一下子听明白了。
当朝自打太祖他弟夺位之后,继承皇位的一直是太宗那一脉,太祖一脉反而被边缘化了。
这种背景下,无论官家是谁都会善待太祖一脉的子弟怕落人口舌,同时也会怀疑他们是否心有不甘。
只要小王爷有半分不妥的举动,就可能招致祸害,危险性堪比跟皇帝同期的那些王爷。
赵裕宁傻了:“那不得一辈子担惊受怕?”
赵风闲握住他的手腕,安慰道:“我跟在你身边,肯定是为了这些事啊,你安心待着享受生活,其余交给我便是。”
“还有你的身份虽有隐患但不显,往上还有叔伯兄弟呢,只要你不做傻事让人抓到把柄,就不会有问题。”
良久,赵裕宁点点头:“好。”
“不过你的意思是,原先的赵澈真的……?”
赵风闲:“不知道。”
他只记得大宋的生态环境不至于像明清那样大兴文字狱,说错句话写错字就成谋反了。
官家顾忌着赵澈的血脉绝不会轻易让自己背负不必要的骂声,当时定是真有证据王府才会被围。
但证据是真还是被伪造,小王爷真谋逆假谋逆,他看了过去的影像也看不出来。
只记得观尘镜中显示,官家的旨意只是让抓了小王爷回去让他亲自审问,把其余人羁押。乞丐将军却肆意屠杀王府中人,后面赵澈会不会悲愤之下认罪,才被赐死也未可知。
赵风闲并不是说小王爷没有谋逆,但他看着赵裕宁的模样,还是倾向于相信同个灵魂的秉性。
那晚过后,赵裕宁更小心了。
每天就待在王府里宅着,哪都不去,闭门谢客。
王府挺大,能做的事情不少,一件件尝试过去很有意思。他以前觉得古代会很无聊,但其实古代贵族的娱乐项目真的很多啊!
加上赵裕宁又是高中生,平时本来就玩不到手机电脑游戏之类,戒了也就难受一阵。
投壶作诗,折花酿酒,下棋画画,反而远离了艰苦的学习生活,每天闲适如同放假。
赵裕宁最近最喜欢钓鱼和看闲书,他以前报班学习过书法,唯一的困难也只是重识繁体字罢了。
“王爷,礼部尚书家的公子邀您去赴宴?”
“不去。”
“翰林家长子满月酒,您看?”
“称病,不去。”赵裕宁握着鱼杆,想到什么补充:“那什么,替我备礼送去。”
“是,那还有郡主家邀您去赏花?”
郡主?赵裕宁想了想:“婉言回绝,就说我病体未愈,闻不得花粉……咬钩了!陈伯,别的也帮我回绝吧!”
管事陈伯看着有些孩子气的赵裕宁,无奈之余更多是欣慰,因为一向眉眼满含忧愁的王爷,最近心情很不错。
赵裕宁也很满意,他手里的这点权力还是有用的,至少可以想拒绝就拒绝。
不像以前跟父母去拜年不能拒绝,还想不起陌生亲戚怎么称呼。
赵裕宁想到此心绪一顿,有点丧,突然见陈伯蹲在他前方恭敬道:“这些邀约回绝了也无妨,可是王爷,您已经称病半月了,何时去上朝呢?”
赵裕宁大惊:“我还要上朝??”
赵风闲虚影连忙提醒他:“爵位是爵位,官职是官职。赵澈曾自己参加科举入仕了的,虽说只是个没有实权的言官,倒也确实需要上朝。”
赵裕宁转而咳了一声,想了想道:“本王想自己还没痊愈,那就再拖几天吧。”
反正上面也没人催,这么说小王爷挺上进的,跟自己一样很有志向。但知道他的结局后,赵裕宁想说的是没必要!
一辈子不愁吃喝干嘛还努力啊!啧,他得想办法把官职辞掉。
赵风闲叹气,果然他说完之后,赵裕宁心态改变了。
“风哥,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把陈伯也支开后,赵裕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