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琴听到沈言心的询问还是尴尬的笑了笑:“不老,只是敬称。”
“朝堂之上有人递交证据,本宫不能坐视不理偏袒徇私。”沈言心也没多和她计较,笑了笑回答了她的疑问。
“我知你兄长无罪,但今日朝堂之上本宫必须给朝臣一个交代,只能暂押天牢,后续之事便看能不能找到证据证明你兄长清白了。”沈言心说得坦白。
这些司云琴都清楚,也没有多加说什么。
“证据之事我帮不上忙,但栖玥和那些人应该能搭上线,至于我,我兄长都被您不分青红皂白投放入狱,我父亲愚忠忠于不该忠之人,欲扶持我三哥继承家业弃嫡子扶庶出,我心有不满也不奇怪吧?”司云琴笑着道。
沈言心轻笑了下,将司云琴喜好的果子推到她面前:“多加小心,本宫不希望你有事,总归他们也不会希望真将你兄长处死,毕竟司空手握我朝水师,不是开玩笑的。”
“这可不好说啊,我兄长真死了,我父亲必定反你,而天下人也多了一个反你的理由,幼帝掌朝,我亦年幼,岂不是很好把握?人心都是贪婪的,铤而走险不过一念之差。”司云琴轻声叹息。
沈言心点点头:“此事辛苦了。”
司云琴摇摇头:“我早知如此,如若当初我不入宫,抗旨不从,一人一马离开这漩涡的中心或许还能真的图个清闲,如今已经没得选了。”
沈言心却是认真地看着她而后笑了声:“你不会的。”
司云琴对亲人的重视和在乎,让她不会抗旨不遵。
“所以说才被你拿捏了。”司云琴没好气地瞪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小心宰相,说不定他是保皇党之首。”
沈言心神色果然凝重了许多,宰相是先帝信任的辅政大臣,她摄政还有宰相支持的功劳,要真是如此,那是人心善变还是藏得太深?
沈言心还在思考,司云琴已经起身,她今日没吃果子,起身整理了神色,变得有些哀怨和沉重。
司云琴跪下对着沈言心磕了个头,白皙的额头泛起一圈红。
随后便一脸沉重地出去了,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落魄,像是强撑着走出了御书房。
等她走出去之后沈言心也摔了茶杯,饱含怒气地说道:“宣司空进宫。”
一时之间谁都知道了皇后去给兄长求情被太后训斥了,而后司空也被叫进宫训斥了一番。
而如今传入长公主府的信件也多了不少。
皇后和司空多方走动,都未曾减轻司元驹的罪责半分。
朝野之上有人夸赞太后不徇私枉法,也有声音说太后是忌惮司空势大,开始收回司空府的权力了这才拿司元驹开刀。
司云琴那日去往重华宫中应宇文栖玥的邀约。
随后奚风雨也悄悄过来了,宇文栖玥和司云琴对弈,奚风雨在旁边坐下。
宇文栖玥和她边下棋一边说道:“皇后瞧着怎么这般憔悴?”
司云琴苦笑了声:“我与兄长自幼感情甚好,一母同胞,如今这般的情况,我如何能睡得着。”
“司大公子绝对不会做私吞赈灾物资之事,司空对大昭一片忠心,朝堂上下谁人不知。”宇文栖玥有些愤愤地说道。
司云琴抿唇不语,只是眼神暗淡地落下一子。
奚风雨看着轻声道:“这可不像皇后平日里落子的风格。”
宇文栖玥叹了口气:“罢了,我知道皇后心焦,无心弈棋也是正常,是本宫为难皇后了。”
司云琴苦笑了下:“扫兴了。”
“自父皇离世司空辅佐太后鞠躬尽瘁本宫甚为感激,但如今太后手中权势已经稳固,断然容不得司空这般的存在。”
“栖玥姐姐所言,本宫如何不知,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兄长私吞赈灾粮草之事证据如此齐全,揭发者更是太后信任的股肱之臣,皇后不觉得奇怪吗?”
司云琴抿着唇,隐隐有些愤怒:“太后…不止于此吧?”
“人为了权力有什么不可以的。”宇文栖玥淡漠地说道。
“母后一离世她就迫不及待地进宫,而后父皇的病情便一日日的加重,我不信她沈言心毫无野心。”宇文栖玥与宣德皇后母女情深世人皆知,她怨恨沈言心在世人眼里也理所当然。
“当真是太后?”司云琴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宇文栖玥拿出一封信件,上面是沈言心的暗中嘱托。
写了嫁祸司元驹的事宜:“妹妹不信自己看,这凤印可做不得假。”
司云琴瞧着那一封假书信,连字迹都模仿的像模像样的,她还挺好奇这凤印从何而来。
看完之后司云琴如那些人所愿的怒出愤怒的模样:“当真如此?我定要禀告父亲,我司家上下尽心竭力辅佐于她,她却假借天子之威要我司家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