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献弯起唇:“年龄大了?妹妹还?小?着呢,还?有很多时间?、很多机会,去?见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扬州也并不是?没?有机会再?来,若是?妹妹喜欢,往后我们可以找机会再?来。”
“若是?像母亲那样,像舅母那样,像表姐那样,或许不会想散心便来,想散心便走。”
“妹妹不是?一定要像她们那样。”
“少爷、少夫人。”藕香走出来几步,“天阴了,不要在风口站着,快进船舱里来吧。”
阮葵点点头,和元献一前一后往回走。
回到徐州已至下午,他们顺路先去?拜见老?夫人,稍坐一会儿后才回到自己府中。
晚上,两人都洗漱完了,一个坐在床上看书,另一个还?在梳妆台前梳理长发。
“少夫人。”梳着梳着,藕香突然唤。
“嗯?”
“奴婢有一事想请少夫人做主。”
阮葵抬眸,扭头看她。
她缓缓跪下:“少夫人,奴婢早到了成亲的年龄了,只是?少夫人一直未成家,奴婢不好提此事。如今少夫人已觅得良人,还?请少夫人许奴婢成婚嫁人。”
阮葵微愣,她自己的事儿都还?没?弄明白?呢,也从未处理过这样的事,有些磕巴:“你、你相中哪个了?”
藕香脸上多了些笑?意,道:“您见过的,从咱们府上一起来的小?厮,叫长治的那个。”
“噢……”阮葵缓缓点了点头,“那他喜欢你吗?”
“奴婢和他心里都有数,只是?没?有主人家的允许,我们都未敢点破,还?等?少夫人准许。”
“行,他也喜欢你就行。”阮葵胡乱点了两下头,开了屉子?,拿出一个匣子?来,“你的卖身契还?有户籍,你收好。”
“奴婢自小?就在府中了,少夫人要赶奴婢走,奴婢真不知要往哪儿去?了。”
阮葵抿了抿唇,将契书收好,换了个匣子?,双手将她扶起来,给?她手上套了个金镯子?,耳上带了副金耳珰,脖子?上添了副金项圈。
“我从小?就跟你玩儿,你就跟我亲姐姐似的,你不想离开便留着吧,刚好我也需要一个帮忙管家的,但是?这些首饰你收了,就当?是?我给?你的嫁妆。”
我休了你!
藕香又赶紧跪地磕头?:“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你快起来吧。”阮葵又将她扶起来,“那我们挑个?好日子给你们办婚礼?”
“我们这样?的人哪儿用办什么婚礼?能买一对红蜡烛,扯几尺红布就?已经很好了。”
“行,这些银子我出了,你就?和他好好过吧,你们成亲后住在……”
藕香道:“住在前面门房就?成,少夫人若是需要,奴婢便来内院,若是不需要,奴婢就?去外?院歇着。”
“这样?也挺好。明儿你去看看屋子里都缺些什么,到时尽管与我说,我给你们添置。”
“多谢少夫人。”
“是不是还?得看看日子什么的?今天也晚了,你回去歇着吧,明日再商量。”
“是,那奴婢退下了。”
阮葵点点头?,看着她出了门,才歪着脑袋、嘀嘀咕咕往床边走:“她和长?治什么时候好上的?我如何不知晓?”
元献默默放下手中的书册,将她往床上抱了抱。
她正在想事儿,下意识怕摔了,抱住了他的脖颈:“你说,是不是前些日子我娘说让她去陪你,她听见我摔碗,为?了让我放心,故意说要成亲的?”
元献扬了扬眉梢,他倒是没?想到她能想到这一层,但也没?打算糊弄她:“或许有这个?缘故,不过应当也是真的和那个?长?治有些感情?吧?她不是个?蠢人,不会随意将自己赔进去。”
“也是。我虽没?跟那个?长?治如何接触过,但陪嫁的哪一个?不是几个?长?辈仔细挑选过的?应当不会差的。”
“是这个?理。”元献默默将她的寝衣脱下。
她刚脱了个?袖子,反映过来,捂着衣裳大呵一声:“你干嘛呀!”
“你整日穿着这个?睡,不勒得慌吗?”
“我不勒!”她快速将衣裳穿好,往被子里一钻,“你动不动就?想动手动脚的!你没?有礼数!”
元献笑着在她身旁躺下:“合礼数的,我和妹妹成亲了,敦伦之礼也属正常。”
她抿抿唇,用被子将脸盖住,瓮声道:“睡觉!”
元献也蒙去被子里,钻过去亲她:“葵妹妹,今晚还?没?有亲过呢。”
“怎么每日都要亲啊?你瘾也太大了吧?你这样?不好,书上说了,君子要克制……”
“妹妹弄错了,我不是君子。”元献搂着她,含住她的唇。
她也不知自己怎的了,从前倒还?好,自那一回元献教过她后,她竟然有些能尝出其?中滋味了。每回一开始她自是不愿意的,可亲着亲着,她总觉着元献的嘴挺好吃的,软软的,像素醒酒冰……
元献察觉,心满意足地松了手:“妹妹,睡吧。”
阮葵眨眨眼,什么不要的话都不说了,枕在他手臂上,安安静静睡去。
早上吃饭时,元献随口提起:“我明日就?得去书院了,你今日若是有空,我可以同你一起再去几个?铺子里走走,将那些没?转完的都转一遍。”
“噢,是得去,但昨天说好了今天要给藕香他们添东西的。”
藕香道:“这事儿不急,也没?多少东西,明儿再看也行,您就?跟少爷一块儿出去吧,刚好奴婢这边也瞧瞧,到底还?缺个?什么,写个?清单下来,您明日核实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