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们几个,你们还?未成亲呢,就说这样的话?你们羞不羞?羞不羞?”阮葵一个个去?羞她们的脸。
她们笑?着多:“我们可没?说什么,表姐羞什么呢?我们就是?想知晓表姐夫是?不是?真的那样勤学苦读……”
阮葵羞得整个脖子?都红了,追着她们打,她们一个个慌忙躲,闹成了一团。
她被臊了好一通,又怪去?了元献头上。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阮葵叉着腰,在地?上走来走去?。
元献坐在床边看她:“怎的了?”
她指着他:“就是?你,在那里吹嘘什么自己每日起得早,几个表姐表妹便借此臊我,问洞房花烛那样你是?不是?也起得那样早。”
元献垂首笑?笑?:“你们姑娘家聚在一块儿说这个吗?”
“又不是?我想说的!都怪你!”
元献一伸手,抓住她的指尖,轻轻一拽,将她抱在怀里按坐在腿上:“她们笑?就让她们笑?去?吧,总归我们已成亲了,做什么都不算不合礼数,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笑?一笑?便过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扭头瞪他一眼:“你松开我!”
“要睡得时辰了,妹妹不睡吗?”元献打横抱起她,将她放进床里,反手放下床帐。
她撅了撅嘴:“我不和你睡。”
“妹妹不和我睡,去?哪儿睡?”元献搂着她躺下,“在船上待了许多日,早就疲乏了,今日又玩了一整日,不累吗?”
她抿了抿唇,低声?答:“累了。”
元献笑?着将被子?掖好,轻轻抚抚她的脸:“洞房花烛夜我如何可能早起呢?往常是?日日早起的,我没?告诉他们,自从有了妹妹,我就只想和妹妹一起赖床了。”
她轻哼一声?:“你自己犯懒,别怪在我头上。”
“没?怪在你头上,是?我想和妹妹在一块儿。”元献亲亲她的眉心,“等?回了徐州,我就要回书院继续读书了,到时妹妹不如何我一同去?书院?”
“我才不去?,我闲得没?事了?一大早起来去?读书?”
“你一个人在家里,我怕母亲去?为难你。”
她白?他一眼,翻过身去?:“我才不怕她呢,我告诉你,她把我惹急了,我可不管什么孝道不孝道的,到时候就传出去?,让我们三个一起被外人笑?话!”
元献笑?着搂住她:“好吧,妹妹不怕就好。”
她用手肘拐他一下:“我要睡了,不许和我说话了。”
“好。”元献亲了亲她的后颈,安心睡了。
他们千里迢迢来一次扬州不容易,除却提亲事宜,刘家热情,还?留他们扬州游玩,去?打了马球、赛了马,临要走的前一天,几位长辈叫了刘纱去?说话,阮葵没?人玩了,便回了房中。
“你在看书?”
元献回眸:“你怎的这时回来了?不是?和表姐约着去?玩儿了吗?”
“我娘她们叫了表姐去?说话,应当?是?大伯母想见见表姐,说些体己话,我就先回来了。”阮葵往他跟前一站,“刚好现?在没?人管我,要不咱们去?外面逛逛吧?”
“也好。”元献放下书,“让藕香去?与母亲支会一声?。”
阮葵拉着他:“诶,不能去?说,你说了,娘肯定会拦着我们。”
“我们这便往外去?,等?藕香话带到时咱们已出了府门了,母亲想拦也来不及了,如此一来,也不算我们偷跑出去?。”
“死呆子?,你好奸诈。”阮葵骂一句,又催促,“那你快去?跟藕香说吧,说完我们就走。”
元献不徐不疾将人叫进来,吩咐完,见人走了,便牵着阮葵往外。
“妹妹是?想游湖垂钓?还?是?去?吃点心听?戏?”
“咱们去?城西那条商贸街上吧?那里有一家点心特别好吃,就是?我们前几日吃过的,他们说要排队很久的。”阮葵牵着他的手,晃得高高的,“那肯定还?有很多别的好吃的。”
“好,来,上马车。”元献扶着她上了马车,朝荷生吩咐了声?,马车立即缓缓行驶起来。
她扒着窗子?往外看,还?招呼着元献也一起看:“你瞧,扬州的柳树生得比徐州的妖娆,河岸两侧看着也比徐州好看。”
“一会儿我们可以下去?走走,我瞧这一带都是?小?商小?贩,没?什么花船之类的,应当?还?算清静。”
“花船怎的了?”
“妹妹未觉着上回花船上闻到的那股香味很不对劲吗?妹妹往后若再?闻到这种?过于浓烈的香味,千万要当?心,不能在香味处久留。”
阮葵一怔,忽然想起百日宴那日,她是?听?见他们谈论,说房中的香不对。
“噢,我知晓了。”她点点头。
元献摸摸她的脸,听?荷生说到了,便和她一块儿下了车,往热闹繁华的商街巷子?里去?。
从巷头逛到巷尾,马车都要装不下了,才慢慢悠悠回去?。也没?逛多长时间?,刘夫人看着他们却是?摇了摇头,只估顾忌着在旁人家里,才没?好说话。
翌日一早,刘家舅母又送他们上船。
船离岸许久,阮葵还?在遥望码头,元献看了她一会儿,默默给?她披上披风。
“过完年表姐就要嫁来徐州了。”
“我知晓,我倒不是?舍不得表姐,我只是?觉着,或许这辈子?也不会再?有机会来扬州了。”
“妹妹很喜欢扬州吗?”
“也不是?。唉,就是?觉得年龄大了,很多地?方看一眼少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