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了韩耀一眼:“你懂什么?别什么醋都吃。”
时孝安昨天突发脑梗昏迷,被送进了医院,并不在场。
时娇虽然衣着打扮都很得体,但她脸色却很难看,眼下一片乌青,显然是劳累过度所致。
沈归荑盘了发,一身黑色西装,手边放着把ak,站在灵堂门口抽烟。
时佑熙站在角落里,拽着身前赵许的衣角,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对时钧亦的死活漠不关心,但让他难受的是,赵许说了,只要时钧亦一死,以他自己的本事,根本活不过明年年初。
他不想死,他死了,赵许也会死,虽说一起死也是一起,但他还是更想跟赵许一起活着。
时家的大门百年难得一遇地大敞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灵堂里的气氛很沉重,没有白事知宾,也没人说话,所有人都极为沉默地望着大门外。
苏蕴年一身白色西装踏进灵堂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摘下墨镜,对着离棺材最近的时娇道:“初次见面,节哀,姐姐。”
时娇对苏蕴年的事有所耳闻,此时看着苏蕴年那张和时钧亦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就知道他来者不善。
这样大张旗鼓地到这儿来,怕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要将在场所有人一网打尽
再听到那声姐姐,时娇顿感一阵手痒。
要说谁最了解时娇,非沈归荑莫属,她拎着ak上前两步,照着苏蕴年后脑勺就是一枪柄:“别他妈瞎认亲。”
果然,她话音才刚落,远处便传来了大车发动机行驶的声音。
众人回头向门外望去,看见了三辆重型集装箱货车。
车辆停在灵堂不远处,集装箱门一开,涌出一群扛着武器的黑衣人,站在细雨里,各个都像鬼煞修罗。
苏蕴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冲沈归荑冷笑一声:“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沈归荑看着苏蕴年顶着时钧亦那张每每看起来都让人格外火大的狗脸,听他还敢给自己放话,火气更大了。
她当即就满足了苏蕴年的意愿,照着他脑门儿上就是一枪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别客气。”
苏蕴年呵了一声:“我看你一会儿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沈归荑发誓,如果不是答应了时钧亦,先留着这狗东西的命,她绝对会让他连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妈的。
沈归荑暗骂,她劝自己再忍忍,等他死了,自己一定要对着他的尸首大笑十分钟。
苏峻说了,时家没有省油灯,他千叮咛万嘱咐,让苏蕴年一定要确认棺材里躺着的,的确是时钧亦本人。
苏蕴年瞥了沈归荑一眼,向那台黑色棺木走去,低头看了看棺材里那张和他自己极为相似却异常苍白的脸,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沈归荑是没心情笑,但时娇还可以。
她勾起唇角,向门外看了看,对苏蕴年道:“拴你链子的人呢,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