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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陈婉萍这会儿正由于摔倒被取笑,和姜培生生气呢,她当然不乐意坐下来吃馄饨,巧的是陈瑛脸色也不好看,于是她往前小挪了半步,抬高下巴仰头盯着比她高出一头的男人,说:“我们家教严格,不会随便跟人在外面乱吃饭的。”

“哪能叫随便呢?瑛子千里迢迢给我带了老家的辣酱,作为感谢,我理所应当请你们吃饭呀!”姜培生被怼后却不生气,笑着说。

“培生哥,我们先走了。”这次轮到陈瑛拒绝,她拉住婉萍的手腕快步往前。

走出去不远,陈瑛低头看了眼婉萍的膝盖,柔声问:“还疼吗?要不我们去医院瞧瞧?”

“没关系了,一点擦伤而已,回去拿湿帕子擦一擦就好,”陈婉萍摇头。

“真是不好意思,”陈瑛说。

“我自己摔的,你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呢?”婉萍说着,侧头往身后瞥了一眼。

姜培生还立在原地,显得有些落寞,但婉萍此刻不想多搭理那人,对陈瑛说:“要说不好意思,也该是那个姜培生!哪有见到女孩子摔倒先取笑人家的?还有对你,也不问问你是不是乐意,就乱讲……反正就是过分,一点都不gentleman。”

“詹什么?”陈瑛问。

“Gentleman,绅士啦。”陈婉萍解释。

“哦,英语,我想起来这个单词了。刚才被我父亲气得晕头,一时没反应过来。”陈瑛说着轻轻地晃了下陈婉萍的手腕说:“婉萍,我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

“怎么了?”陈婉萍问。

陈瑛低声说:“你不要跟表叔和表婶说起我与培生哥的事情,好不好?那都是我父亲一个人自作主张的,我从来没有同意过,而且我对培生哥更没有那种意思,最多也只是把他当兄长看。我真是怕表婶总拿培生哥的事情说我,明明什么都没有……”

“好的呀,我当然不会说了!像姜培生那种人,我还觉得他配不上你呢!”陈婉萍伸出擦伤的手心,说:“我觉得爸爸说得对,小兵头子没一个好东西。放心吧,我自然有办法,堵我姨母的嘴。”

“话也不能这样讲。”陈瑛声音极低地回了一句,婉萍侧头看了她却没有继续搭话,接着两个人又聊起来学校的琐事儿,快六点时终于走回了位于丁家桥的陈家小院,开门的是继母夏青。

她一眼就看到婉萍被擦破的膝盖和掌心,惊声叫起来:“唉呦,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去哪里了?怎么手也破,腿也破的?”

“我们去了趟教导总队,”陈瑛回答说。

听到院子里的对话,婉萍的父亲陈彦达从屋里冲出来,大声说着:“怎么回事!小兵头子欺负你俩了!”

“没有没有,”婉萍见到父亲这样子,连忙摆摆手说:“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的,跟人家没关系。”

陈婉萍的话让陈彦达一下子警觉起来,盯着女儿,试探着问:“你见到那个姜培生了?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陈婉萍提高声音对父亲说:“你可放心吧,我和表姐都不会跟他有什么关系的!你不晓得,我就是被他长相吓得摔了一跤。那人奇丑无比,方脸、阔嘴、蒜头鼻,又黑又胖,胳膊上全是疙瘩肉,分明是个书里掉出来的黑旋风李逵,像山里成了精的野牛一样。反正是丑得不能看!”

听婉萍这样说,陈彦达松了口气儿,而后又伸出手戳了下婉萍的脑袋:“讲过多少次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不喜欢他我当然是放心的,但这种埋汰人的话,以后也不准再讲。”

“晓得啦,我不说就是了,”婉萍嘟哝着,当父亲和夏青转身后朝陈瑛扬了下眉毛,动不动嘴巴无声的说:“放心吧,姨母不会再提姜培生了。”

第四章象牙塔里

在周五发生了一段不甚愉快的小小插曲后,婉萍与陈瑛周日晚上回到了学校。之后她们没有再提起姜培生的事情,像这人就是匆匆一闪的过客,今儿见完了,明天往后可能都极少会再遇见,只有婉萍走路不小心踢到什么东西的时候,才会恍然想起有人嘲笑过她。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两周,9月10号的晚上八点半,陈瑛敲了敲陈婉萍宿舍的大门。来开门的是婉萍的室友,叫陆淑兰,英文专业,也是南京本地人。陈瑛知道她与婉萍的关系非常好,两人平日上课、吃饭从来是形影不离的。陆淑兰有一张传统的江南美人脸,细弯的眉毛,林黛玉似的睡凤眼,瘦削的鼻子,樱桃小口,尖下巴。她说话声音绵软,总带着一丝困倦,说不上是傲慢还是单纯地没精神搭理人。“婉萍,你表姐找你,”陆淑兰把门打开,侧站在一边向屋子里的人说。“表姐怎么了?”婉萍正坐在床上看书,听到声音探出身子看向陈瑛问。陈瑛没有进去,立在门前说:“明天下午两点半在国立中央大学有大学生联合讲座,你要去吗?”“讲什么的呀?”陈婉萍问。“新文化、新知识,还有一些关于时局的。”陈瑛说。“噢,”婉萍应了声,问立在门边的陆淑兰:“淑兰你要去吗?”“不去,我对新文化、时局又没什么兴趣。”陆淑兰摇摇头说:“我表哥去美国读工科了,我现在就后悔当时应该去学个建筑或者物理化学什么的。”“好啦,别抱怨了,要我说你就是学工科现在也不会开心。你的心呀,早跟着你表哥飞到美国去啦!”陈婉萍笑着调侃完陆淑兰,对陈瑛说:“反正我没课,正好咱们一起去呀。天天在学校里呆着,我都觉得自己像进了尼姑庵。”“哦,我听出来了。婉萍哪里是对讲座内容感兴趣啊,你分明就是抱着出门看男人的心!”陆淑兰这张嘴巴相当的厉害,她是绝不吃亏的,被调侃了,马上要用软绵绵的语调再还回去。“哎呀,哪有啊!”婉萍坐在床上哀嚎。陆淑兰扶着门,对陈瑛笑:“瑛子你明天可要看好你表妹,千万别让哪个男人一勾手指就把她骗跑了。”“好。”陈瑛忍不住笑着连连点头。国立中央大…

在周五发生了一段不甚愉快的小小插曲后,婉萍与陈瑛周日晚上回到了学校。之后她们没有再提起姜培生的事情,像这人就是匆匆一闪的过客,今儿见完了,明天往后可能都极少会再遇见,只有婉萍走路不小心踢到什么东西的时候,才会恍然想起有人嘲笑过她。

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两周,9月10号的晚上八点半,陈瑛敲了敲陈婉萍宿舍的大门。来开门的是婉萍的室友,叫陆淑兰,英文专业,也是南京本地人。陈瑛知道她与婉萍的关系非常好,两人平日上课、吃饭从来是形影不离的。

陆淑兰有一张传统的江南美人脸,细弯的眉毛,林黛玉似的睡凤眼,瘦削的鼻子,樱桃小口,尖下巴。她说话声音绵软,总带着一丝困倦,说不上是傲慢还是单纯地没精神搭理人。

“婉萍,你表姐找你,”陆淑兰把门打开,侧站在一边向屋子里的人说。

“表姐怎么了?”婉萍正坐在床上看书,听到声音探出身子看向陈瑛问。

陈瑛没有进去,立在门前说:“明天下午两点半在国立中央大学有大学生联合讲座,你要去吗?”

“讲什么的呀?”陈婉萍问。

“新文化、新知识,还有一些关于时局的。”陈瑛说。

“噢,”婉萍应了声,问立在门边的陆淑兰:“淑兰你要去吗?”

“不去,我对新文化、时局又没什么兴趣。”陆淑兰摇摇头说:“我表哥去美国读工科了,我现在就后悔当时应该去学个建筑或者物理化学什么的。”

“好啦,别抱怨了,要我说你就是学工科现在也不会开心。你的心呀,早跟着你表哥飞到美国去啦!”陈婉萍笑着调侃完陆淑兰,对陈瑛说:“反正我没课,正好咱们一起去呀。天天在学校里呆着,我都觉得自己像进了尼姑庵。”

“哦,我听出来了。婉萍哪里是对讲座内容感兴趣啊,你分明就是抱着出门看男人的心!”陆淑兰这张嘴巴相当的厉害,她是绝不吃亏的,被调侃了,马上要用软绵绵的语调再还回去。

“哎呀,哪有啊!”婉萍坐在床上哀嚎。陆淑兰扶着门,对陈瑛笑:“瑛子你明天可要看好你表妹,千万别让哪个男人一勾手指就把她骗跑了。”

“好。”陈瑛忍不住笑着连连点头。

国立中央大学有两个校区,一在丁家桥,一在四牌楼。丁家桥那边的主要是医学院,陈婉萍的父亲便是在那边,其他学科主要都在四牌楼。

虽说陈家在丁家桥,但四牌楼校区陈婉萍之前也来过许多次了,她带着陈瑛很快找到举办联合讲座的会场。学生来了很多,说是两点半开始,可刚到两点,三分之二的位置已经被占了,婉萍和陈瑛只能坐在后排。

“还好来的早,再晚一些就只能站着了。”陈婉萍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唉,”陈瑛轻叹了口气,她显然没有婉萍那么乐观,有些遗憾的说:“早知道人这样多就该再早点出来。”

越靠近讲座开始的时间,会场的人就越多,两点半正式开始的时候,屋里已塞得满满当当的人。加上南京八九月本来就闷热的天气,陈婉萍只觉得自己被捂得随时都可能晕过去。

讲座开场是两位老先生,一个讲白话文小说与明清小说对比,另一个讲的是中西方文化差异。近一个小时里,他们这通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却把陈婉萍讲得昏昏欲睡。起先听到题目时她是有点兴趣的,以为至少会说说白话文里的鸳鸯蝴蝶派或者崔莺莺、柳如是、大观园之类,结果人家讲得相当专业艰深,那成串的诘屈聱牙的词语和从未听说过的篇章对比,让陈婉萍觉得自己就是半个文盲,越听越觉得困得慌。

迷迷瞪瞪的陈婉萍彻底睡着了,她再次惊醒来是因为旁边人爆发出了一阵掌声,那动静之大,吓她一下子醒来,劲头过大地挺直后背,瞪眼睛看向讲台上。只见讲台上早已不是老先生,而是一位相当年轻的男子,看起来也就比婉萍她们年长三五岁,他穿着黑色的中山套装,身材挺拔,人是消瘦些,但浑身充满着一股精神气儿。

婉萍没听到他之前讲的什么,只看见那人剑眉星目、高鼻、薄唇,下颌入雕刻出来的一样棱角清晰。她心中不由想到《饮中八仙歌》一句形容男子英俊的诗句——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日本人侵占我东北的野心现在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台上的人大声说着:“7月13日,蒋发表的《告全国同胞—致安内攘外书》大家都看到了,他们坚持‘攘外必先安内,去腐乃能防蠹’!可如果东北被日本人占领,那么华北还会远吗?东南还会远吗?四川、湖南能安然无恙吗?同学们,东北绝不仅仅是东北人的东北,东北是我中华四万万同胞的东北。一旦日本对东北开战,那便是对中华人民开战,我们绝不容许妥协!妥协不会换来和平,只会让他们认为我们软弱可欺,他们只会更加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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