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最初认识乔述珩时他一脸冷漠却有尽职尽责教导自己英语的模样;有乔述珩绕过人群坐到他身边指导作画的模样,还有的是,在那个夏天,那个深夜,乔述珩背起蒋之屿,两个人在如墨的天色,看到最最璀璨的群星时乔述珩身上的温度。
那么温暖,是恰到好处的低烧,惹得人身心轻灵,心跳怦然。
蒋之屿昂起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乔述珩身上凑。
他不怕被贯穿,他心甘情愿,他要将他的人生、他的全部全都献给这位驰骋的君王。
他要告诉他,身不能至也没有关系。要是乔述珩是个盲人,他便做他的眼睛,要是乔述珩是个瘸子,他便做他的双拐。
不存在什么他将人生借给乔述珩。
他,蒋之屿,甘心自愿将全部的人生献给乔述珩。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下是真没存稿了。
感jio这本写废了,,,
每回都在继续写与不写中犹豫,,
但想来想去还是先将车开上高速!
诈骗团伙开大会
“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目视蒋之屿登上最后一阶楼梯,消失在二人视线,李湫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乔述珩。
“你真是,用心良苦。”李湫将乔述珩请到空画室坐下,放了只装有茶叶梗的紫砂杯在其跟前。
烧开的水壶还冒着热气,李湫拎起壶柄,热水下注的同时茶叶漂浮,卷起漩涡波荡,逐渐将透明的水晕染成黄绿色。
方才的道歉是真的,不过也算是早有准备。
李湫放下水壶,他还记得乔述珩联系上自己时的惊讶,倒不是说这么多年两个人都没有联系,只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李湫自个儿先寻上乔述珩,两个人才零零碎碎的说上些话。
李湫也没想到乔述珩第一回主动找自己,居然是为了蒋之屿的事情。
乔述珩提出想要旧地重游,并且希望李湫来开解蒋之屿,告诉他当年的事情错不在他,没有人会责怪。
李湫本就有愧,便同意了乔述珩的提议。
只是计划进行的顺利,乔述珩的面色却依旧冰冷。
李湫见状,将变温的茶又往乔述珩面前推了推,冲着乔述珩这张债主脸偏头,心道:“这算什么表情啊?”
一切不都是按乔述珩想要的方向发展吗。
李湫实在是不懂了,乔述珩是觉得蒋之屿刚才的反应冷淡?可此事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蒋之屿又是个愣的,且不说有没有反应过来,就算是反应过来了,谁又能那么快微笑释怀呢?
被骗的感觉不好受。被玩弄的感觉亦然。
可乔述珩还是不说话,李湫终于受不了满室寂静,他抬头,嘴往一边撇:“乔哥,你要是觉着蒋之屿他就没过去这槛,干脆自己和他坦白不就得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蒋之屿的愧疚也是出于乔述珩的牺牲。两个人又不是没长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乔述珩自个儿去找蒋之屿将话说清,告诉蒋之屿一切都过去了,他就不要怀揣着压力作画,把心都放下来,这方法不比什么都好使?
可两个人偏要搞成这样,李湫无语到嘴巴抿成一条线,鼻腔重重吐息。
乔述珩终于开口说话,他觑了眼极力想憋住白眼的李湫,说:“可是我没法跟他好好说话。”
两个人谈不得关于创作的事情。
他总是不懂他。
。
“蒋之屿上大二那会儿曾经教过个学生,我也看过那个学生的作品,说实话天赋挺一般,努力程度也不够,可那学生执着于要考名校。”
乔述珩回忆起当时,那个学生算是蒋之屿的开山弟子,估摸也是最后一个,蒋之屿对他的上心程度非同一般,就算是不太会说话,他的话语也总是诚恳的鼓励。
乔述珩见蒋之屿这样的态度,虽然他并不觉得那学生能考上名校,但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也总归顺着蒋之屿,也是支持鼓励。
直到有一天蒋之屿和那学生发生了争吵,乔述珩抵达现场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画室。结合对那位学生不算多的了解,乔述珩推测是那学生都要临考了还不努力,惹得蒋之屿最终爆发。
乔述珩瞥见蒋之屿气得发颤的肩膀,连眼眶也潮红着,头发乱糟,完全没有了该有的淡然样。
蒋之屿正埋下头收拾摔落在地的画材,乔述珩见状上前拍了拍蒋之屿的肩膀,安慰蒋之屿说了些人各有命、艺考的结果本来就难以预计、别轻易放弃学生的一长串话。
时至今日,乔述珩早就记不得一句完整的内容,可他还记得蒋之屿听完他话的表情。
狰狞。
乔述珩只能用这样一个词形容当时蒋之屿面上的神情。蒋之屿总是寡着一张淡淡的脸,开心时也只是向上微勾唇角,以至于当乔述珩望见蒋之屿咬牙切齿的面孔时,也是微微怔住。
“不是考上名校就够了。”蒋之屿肩膀发颤。
“他压根就不懂这条路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以为事事都能遂愿?他以为自己便是天才,他以为什么呢,这种努力程度才到哪……况且就算他再努力,就算……”蒋之屿目光一紧,转而将目光放在自己的手上,乔述珩注视着蒋之屿,总感觉他的愤气来自于更远的地方。
“没有天赋的宿命,却还妄图天赐。”
话到最后,蒋之屿彻底脱了力,他跌落到地上,和满地残迹的颜料一同佝偻到地板缝隙里。
后来的细节乔述珩记不清了,他实在不理解蒋之屿为何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乔述珩又说了些与之前劝阻相似的话,接着这段话引发了争执反弄得蒋之屿哭了。可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又哪里说错了,乔述珩是真的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