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没想到会见到季蕴,登时感到有些惊喜,温声道:“蕴娘……”
二人隔着一道河,四目相对。
季蕴神色焦急,她转过头,突然瞥见不远处的拱桥,疾步走了过去。
她气喘吁吁地走上拱桥,迈上一层又一层的台阶,直到曹殊温润的面容映入眼帘。
他们站在拱桥之上,沉默地对视着。
曹殊垂眸,他漆黑的眼眸看着季蕴,呼吸陡然一沉,随即张开双臂,用力将她揽入怀中。
季蕴伸手环住曹殊,彼此间的心跳交织在一处,她的心缓和地平静了下来。
“蕴娘,你怎么过来了?”曹殊眼神缱绻,低声道。
“今日公主召见,听临臻说你回书铺了,我想来看看你。”季蕴抬眸,她感受到曹殊的呼吸,小声道。
曹殊默默地抱紧她,浓密的鸦睫遮掩住眼底的思念。
“方才我去书铺,正巧碰见你兄长出门,他说你不在,我原以为今日见不到你了,便打算家去了,没想到还能碰见你,真是太好了。”季蕴神情欣喜道。
曹殊慢慢地松开季蕴,他皱眉道:“你说,长川出门了?”
“是。”季蕴有些迟疑道,“他去衙门了,你们没碰见他吗?”
曹殊闻见季蕴的话,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目光扫向身后慢慢走来的曹承。
他漆黑的眼眸笼上一层暗色,与曹承面面相觑一会儿,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牢狱内昏暗潮湿,烛火散发着幽暗的光芒,充斥着一股血腥气,令人心生恐惧。
周遭气氛颇为压抑,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曹望神色平静地走在牢狱内,目光扫过一间又一间牢房,耳边似是传来囚犯的哀嚎声。
陈密致面如土色,他衣衫褴褛,狼狈地靠在墙上,不复从前为知州时的高高在上。
曹望在陈密致的牢门前停了下来,微微一笑道:“知州大人,别来无恙。”
“是你……”陈密致盯着曹望一会儿,才将他认出来,冷笑道,“曹长川,你来做甚?”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知州大人现下如何了,想来牢狱不比您的宅子那般舒坦,人瞧着也憔悴了许多。”曹望掀起眼帘,眉目含笑道。
陈密致脸色铁青,冷声道,“怎么,你难道是瞧着本官现今落魄了,特地来耀武扬威的吗?”
“知州大人错怪在下了。”曹望摇头,他神色无奈地笑道。
“那你是何意?”陈密致冷声道,“莫非是曹溪川叫你过来的?”
“没有人叫我来。”曹望站在牢门前,他轻笑道,“曹家终于洗刷多年的冤屈,我想到知州大人却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中,心中实在不是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