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箐歌对于早些年,过于乖张的性格惹了不少人,各种枪林弹雨的暗杀明杀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所以血腥味那股专属于枪械的火药味窜进鼻腔的时候她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习惯性绷紧的神经警戒不到半秒沐箐歌就反应过来,她现在是个傻子啊!
这场暗杀又不是针对她的,她搞这么紧张作甚。
看戏看戏。
说不准还能捡两受伤小白鼠,实践一下自己这段努力的成果。
沐箐歌摸了摸小书包里不离身的银针包跟自配的中药粉,亮闪闪的眼睛里满是兴奋的跃跃欲试。
顺着那股血腥味,沐箐歌在半山腰的一棵大榕树下看见了倚靠着树干坐着已经失去意识的高大身影。
找到猎物了!
确认周边情况安全没有其他人后,她这才兴奋的冲过去。
走近看清那张熟悉的混血脸时,憋不住的蹦出句:"次奥。"
几乎是本能的转身就想跑,就怕被这白切黑的公狐狸缠上甩不掉。
但空气里那浓郁的血腥味,还是让她咬了咬牙顿步折返。
蹲着伸手放到那高挺的鼻梁下试了试,倒也还有呼吸,只是这形象实在是狼狈得前所未有。
那向来打理得一丝不苟莫西干微卷发凌乱的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菱角分明的俊脸上灰尘被汗侵染得斑驳,嘴角还渗着血迹。
但狼狈归狼狈反而让多了一种"不完美"的美感,就像残缺的艺术品。
"没想到你这狡猾的狐狸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啊。"沐箐歌连连啧声。
戴尘被人称亚洲第一律师,靠着一张犀利的薄唇舌枪唇战不知多少次维护过法律的正义,
鲜少有人知道戴尘是中英混血,还是y国戴维伯爵家的嫡亲外孙,五官是专门挑父母的优势长的。
有亚洲人的儒雅又不乏欧洲人的深邃犀利,沐箐歌第一次见到戴尘的时候也是喜欢得不行。
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个白切黑烦人鬼,一沾上甩都甩不掉,甚至还说服了她大哥,差点把她嫁过去。
所以这也就导致沐箐歌一见了戴尘是又恨又术。
收起多余的情绪,平复呼吸后沐箐歌将注意力放回到戴尘的伤势上。
乌黑衬衣除了皱了些看不出异样,但伸手一摸全是润湿透了的血迹。
她拿匕首割开衬衣左胸口上就有一大个血窟窿,子弹都还陷在血肉里,只差一点就打中心脏要他的命。
从小包包里掏出卷着各种银针跟一整套九针的皮具包,摊开码放好后,取出几根对照着脑袋里的经络穴位图,先替其将血止住了。
"好像也挺轻松的嘛。"
看着血窟窿里的血迹没继续往下掉,沐箐歌难免有些洋洋得意。
这一嘚瑟手上的针就飘了。
哦豁。
抱歉抱歉,这绝对是失误不是故意报复你。
听着那猛吸凉气的吃痛声,沐箐歌吐了吐舌头连忙将施错在痛觉神经上的针收了回来。
睫毛浓密的眼帘颤了颤,竟是痛得从昏迷中恢复了意识!
戴尘吃力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蹲在自己面前,因为女孩身上毫无杀气跟威胁所以他眼里的凶戾的杀意也在瞬间敛了回去。
"你。。"
他沙哑的噪子才一开口,就惊得女孩"哇哇"大叫。
"你别说话,别乱动,不然箐歌要是扎错针你就该死掉了。"女孩子拿着银针,急得冲他直嚷嚷。
戴尘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黑衬衣已经被撕开了,胸口可见的几个地方都扎着银针,跟分散居住的刺猬似的,但——
中弹的位置竞然真的没再流血了!
"是你救了我?"戴尘苍白的薄唇勾勒出一个自诩完美的微笑,亲和的问她:"你,有没有报警?"
沐箐歌敏锐的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看来这只死狐狸压根不是被人暗算,而是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活该搞成这样的!
居然还想杀她灭口!奶奶的!
老娘要是再管你的闲事老娘就是你孙子!
沐箐歌在心底把戴尘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百来遍,但脸上那信手拈来的傻子疑惑表情维持得雷打不动。
木讷的眼睛里透着肉眼可见的茫然。"为什么要找警察叔叔啊?"
她疑惑的反问戴尘,捏了捏小拳头语气坚定道:"箐歌可以搞定的,不用麻烦警察叔叔。"
从那眼神戴尘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这一开口就将他心里的怀疑给坐实了。
面前这小姑娘的确是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