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野丝毫不在意:“翎亲王府这些年哪还有脸面?早就丢完了,不过是瞒的好罢了。”
顾倾城:“你这招是真的损,你父王现在怕是活剐了你的心都有了吧?”
南泽野:“应该也差不多,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人,整个大宁能有几个?那老东西怕是早就知道了。”
沈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到桌上:“将你之前的药都停了吧,师傅要下山了,先用这个药打底,后续的事都交给师傅。”
南泽野下意识的问道:“那你呢?”
沈吟愣了一下,笑道:“我要去苗疆。”
南泽野愣住,许久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人去苗疆意味着什么,这个真心实意待他的人要走。
果然到头来怎么逃避都逃不过命吗?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沈吟呢?明明他比谁都自私,明明他可以比谁都过的好。
偏偏他身负血债。
偏偏他是药人血。
偏偏他是摄政王。
是所谓天命之人,药人血救苍生。
偏偏他是要一心为了黎民百姓的帝后,他没有资格自私,也不能自私。
南泽野仰起头,对他笑了笑:“如果回来的话,再带我去吃一次糖葫芦吧。”
沈吟愣了愣,忍下眼中的酸涩,脸上扬起一个笑:“好,如果回来我就带你去糖葫芦。”
──
沈凌第一次见到南泽野的时候,是在翎亲王府,刚死了亲的他并没有多难过,只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
他早就知道翎亲王与翎亲王妃并不相爱,我做说是翎亲王妃,爱着翎亲王,可那个男人不爱她,也不爱她生的孩子。
刚过世母亲的南泽野看起来实在有些可怜,小小的一只缩在墙角,身上还穿着丧服,可却并没有人去多过问他。
翎亲王妃并不受宠,就连带着他这个嫡长子也不受待见。
翎亲王妃死后他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翎亲王不待见他谁都知道的事,就这样连着王府内的下人们也学会了捧高踩低。
谁都能去踹上这小世子一脚。
那些下人对他说话,看着倒是恭敬的很,但句句都在暗自嘲讽,在他们眼中,这位世子病弱,迟早是要死的,又不讨王爷的喜欢,并没有那么重要。
那时的沈吟还是摄政王,难得的发了点善心,走到在小团子面前:“哟,一个人在这伤心难过呢?”
南泽野并不知道他是谁,也并不打算搭他,反正来看他笑话的人多了去了,这又不是第一个了。
现在只想着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沈吟见他不搭自己,又逗他道:“真的不肯和我说话,如果我说我能助你在这翎亲王府中翻身呢?”
南泽野听了他这话,终于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能翻身到哪个地步?你,地位,能力,我又要怎么才能够信你?”
沈吟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眼中的笑意难得的带了两份真心:“能翻到哪个地步?只要你想,整个翎亲王府都会是你的,至于我是谁?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大宁那位有病的摄政王,沈吟,字,南枝,现在信我能帮你了吗?”
南泽野并不信这天下有免费的午餐:“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我现在就是一个人人都唾弃的世子,没有权利地位,我根本就想不到能够帮你或者能够助你的东西,而且以你的身份,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
沈南枝闻言,抬手拍了拍他的头:“你身上的毒挺有意思的,借我研究着玩玩。”
南泽野:“在这个过程中,我会死吗?”
沈南枝:“放心,我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等我玩够了,说不定还可以大发善心解了你的毒。”
南泽野站起身,拉住他的手:“我不需要你为我解毒,我只需要你保证我能够活着,能够得到足够的权利。”
沈南枝低头看着这个还没有自己腿高的孩子,玩味的笑道:“给不给你解毒是我该想的事,并不是你能决定的,说不定你哪天惹我不高兴了,我就把头给你拧下来了呢?”
南泽野并不在乎他的下,扬起小脸,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没关系,只要你能够帮到我,这条命,随您。”
沈南枝弯腰将那南之抱起来:“好,你的寝殿在哪?带我去收拾收拾东西,和我回摄政王府。”
南泽野指了个方向,刚准备开口说话,翎亲王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他笑道:“不知王爷要将小儿带到何处?”
沈南枝毫不在意的瞥了他一眼:“本王爱带到何处就带到何处,别多管闲事,说不定待会本王发起疯来就把你头给拧下来了呢?”
翎亲王听了他这话捏紧了拳头,但还是忍了下来。
比起他这个翎亲王,随当今陛下说好听一点,叫征战四方,说直白一点,就是去战场上混日子封的亲王,沈南枝的身份不知高出了他几分。
又得当今皇上帝后极其偏爱,手握兵权,又师承那位,不管再怎么说,他都是得罪不起的。
他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刚才是本王,说错话了,只是小儿顽劣,怕惊扰了王爷。”
沈南枝看了看怀中的小团子,对着翎亲王露出一个笑:“翎亲王这话可就说错了,这是本王目前见过最乖的孩子,不哭不闹,讨本王喜欢的很。”
沈南这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翎亲王再想说些什么也没用了,只能咬了咬牙笑道:“既然王爷喜欢,那令子就先交给王爷了,臣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