愫愫看着他的脸,有些可惜。
他终究还是走了前世的老路。
“我要杀了陈元洲。”他看着愫愫的眼睛,“你是太守之女,能帮我杀了他。”
愫愫不问他为何活了下来,只问:“你是如何知晓火是陈元洲放的?”
大火发生时,陈元洲早已离开云水间,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若不是有前世的记忆,她也猜不出真凶是他。
浼娘从怀着拿出一块令牌,牌面上镌刻着一个“陈”字。
“我在柴房,找到了陈家暗卫的令牌。”
“他为何杀你。”
“昨日我逼他为我赎身。”
愫愫浅笑着满上他身前的茶。清澈的茶水间,暗香浮动。
“浼娘,你应当知道,要想人帮忙,应该知无不言。”
“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他紧紧攥着茶杯,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还活着,又亲自来找我,费尽周折,无非是我身上有你想要的。”
愫愫:“你我目的并无二致,你不必如此提防我。”
“那赵姑娘不妨先说,您想要什么。”
“我要你。”
浼娘闻言,突然就笑了。这笑既讽刺又渗人,牵动着脸上的伤疤扭曲成一条诡异的曲线。
“沈姑娘,你莫同我说笑。”他本就是一介残花败柳身,如今皮相已毁,怕是比蒲草还要轻贱。
“我要你杀了陈元洲。”
浼娘眼神中总算露出了讶异:“为何?”
“杀他自然有杀他的缘由,你只需记得,用你的易容术将他诱往南山雾林,取了他的项上人头。其余的,我自会为你安排妥当。”
寻人
◎夜已深,陈家别苑灯火未绝。
提灯的小厮佝着腰只顾◎
夜已深,陈家别苑灯火未绝。
提灯的小厮佝着腰只顾往前走,噤若寒蝉。
陈弼大步跨过连廊入了后院,一脚踹开里屋的门。
床上的人正忙着翻云覆雨,衣衫凌乱散了一地,透过床帷的月光映出一片迤逦的香艳。
“滚出去!”
陈弼脸色由红转青,两只眼珠子活像是见了鬼,瞪出了如蛛网密布的血丝:“逆子,你要造反不成!”
陈元洲拉上下裳,慌慌张张起身。
“爹?!”
半柱香后。
陈元洲穿好衣,由仆人领着去往书房。
“爹。”他隔着门,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