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返回她待过的房间,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江茶直到现在才好好看过这间房间,这里处处有袁庭业的痕迹,不是偌大的房子里的某个客房,而是袁庭业的起居室。
江茶站了一会儿,想起来周安钊的话。
不是谁都能接受你的病,
换了任何人的父母,都是一样的态度。
她自虐一般将周安钊的话在脑中反复想了好几遍,想的心口淌着血,才勉强止住了不该生出的妄想。
走出房间,袁庭业正站在门外。
江茶不敢看他,生怕好不容易压下的臆想又重新燎原,沙哑说:“袁总,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从前是什么样子?”
袁庭业说:“我不会随便在别人的病房外待一整夜,不会送别人回家,不会找各种理由延长在一起的时间,江茶,从前是什么样子?”
袁庭业用手指触碰江茶的脸,“江茶,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在顾虑什么?”
她的妄想像暗无天日的贪婪深渊,无数猖狂的念头疯了般迫切想将袁庭业拉进黑暗中,想让他陪自己疯魔,想让他也沾染上那些绝望崩溃和痛苦。
江茶猛地退后一步,仓促笑了一下,说:“袁总,您是聪明人,同样的话不需要我说第二次吧?”
不喜欢他的那句话,袁庭业这辈子也不想听第二遍。
袁庭业收回手指,闭了闭眼,说:“江茶,我该拿你怎么办?”
江茶竭力平静,垂在身侧的手蜷起来,指甲扎着肉,“就当我们不认识就好了,我所有的事都不要管。”
袁庭业落寞的望着她:“你真的想这样?”
江茶点点头。
袁庭业说:“我会如你所愿。”
江茶笑了笑,视线从他的身上离开,落在冲他们喵喵叫的小猫身上,轻声说:“开心,再见。”
她转身便走,刚想按下门禁开关,门就突然自动打开了。
门外的人用红通通的眼睛惊讶的看着他们,含糊不清的说:“我是不是来的不合适?”
“没有”,江茶冲他笑了下,低着头走进电梯。
袁庭业快步走过去,手按在电梯门上,说:“我送你”。
又低声补充道,“最后一次,你手机没电”
袁庭业终于知道为什么曾经的胡卓和曾经的夏江南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