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累了?那便不要学了。”
晏昭清低头,“姨娘,许是我太笨……”
“呀!你个小娃娃苦恼这些做甚,又不值得费神,女子学得再精细也落不着好的嘞!俗话说得好女子要觅良人,嫁人,嫁对人不就行了,夫家待你好,你就吃不上苦,要是待你不好,遇上恶语,你自是要宽宏大量,和人争论那不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大可拿出分度来。”
【你快赶紧忘了柳姨娘时不时劝你的,她说话纯放响屁!】
【晏国公嫡出小姐,连大字都不识算怎么一回事?捧杀!宝宝你记住了这就是用言语软化你的心,这就是用糖衣炮弹驱赶走你的上进心,千万不要听柳姨娘的话,还好日子,呸呸呸!】
【拒绝猪脑壳,不能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像柳姨娘就是完全的不怀好心!】
【可不是嘛,脾气哪有让人忍的道理。】
【忍忍忍,那还当人做什么,干脆就地坐化当菩萨得了,要我们说菩萨心肠还分场合,分人呢!按柳姨娘那说法,你若是平白无故受气岂不是要给作贱你的家伙伸出脸挨打,还要再如何如何行礼作揖不成?】
“姨娘她挺好……”
【诶,宝宝你不要再说了!】
【照你这智商我是真害怕柳姨娘她们随口忽悠你什么事情,你当即就给应下,保不齐人就被差遣,立刻给送去什么破屋烂窝待着了。】
眼瞧着弹幕上文字的颜色又越来越红了,晏昭清的心里愈发惴惴不安。
她恍然,光忍着并没有用。
晏昭清缓缓低头,暗暗记下,她不愿去什么破烂窝,她想习学,她想当个有用的人。
一侧,李嬷嬷和桂兰两个人忙活不停,毕竟刚回院子,事情又杂又多。
李嬷嬷为姑娘净完手,才帮晏昭清取下帷帽,解开披风。
似是有些欣慰,“万幸姑娘身上盖着披风。”
“咦?”李嬷嬷一阵手忙脚乱,“姑娘,下次绑系带可不能绑死结,不好解。”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那日俊朗少年为自己系披风的画面。
想来他是因城外太冷,怕她着凉,所以才系得那般紧,晏昭清忽然觉得自己脸有些烫。
望着眼前黛青色的披风,明媚少女的脸上漾起一弯浅笑。
她羞着脸,伸出手,“嬷嬷,将披风给我吧。”
“姑娘,披风沾了雨,尾摆染了泥,脏着呢,要洗。”
晏昭清垂目,眨眨眼点了点头,“嬷嬷不碍事的,我不嫌它脏。”
她似是不舍,探出手落在披风上,悠悠摸了摸,心底喃喃念着:扇寻叙。
李嬷嬷纳闷,姑娘这是怎么了?光盯着脏披风瞧干什么,也不能瞧出花来呀。
正巧这时,桂兰提着木桶过来,“姑娘,院里灰尘重,今天都没时间洒扫,你先回里屋坐。”
收回视线,晏昭清走进屋,坐在床前窗边。
不一会儿,桂兰风风火火地跑进屋,“瞧瞧我这记性,姑娘,这还有包华糕阁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