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查出来,是吕宗方给红票透的风。
“吕宗方和余则成在京陵执行刺杀李海丰任务时,毛人凤秘密派人除掉了吕宗方。
“吕宗方这一死,这份结婚登记表真实性就无从考究了。
“我要说是伪造的,余则成肯定咬死不认。”
刘雄把查获的信息一一说来。
“那就从他老家易县查,保媒拉纤的,县长、民政局的章子。
“我还就不信,红票是神仙,办事会天衣无缝了。
“对了,还有那个押车的,为什么不抓起来。”
吴敬中眼一瞪,指着刘雄威严问道。
“当时碍着余主任,没敢下手。
“不过,我已经差人去了,那边有土匪和红票游击,抓人可能得费点劲。”刘雄道。
“务必抓着这个人,要不定不了数。”
“余则成呢?
“他媳妇打人,就没跟你解释、道歉吗?”
吴敬中又问。
“站长,有您护着,现在站里一个余主任,一个洪秘书,尾巴早翘天上去了,他们眼里能有谁?
“尤其是洪秘书,一个劲的给余则成打掩护。
“要不昨天在车上,我就能盘了那蠢娘们。”
刘雄冷笑一声道。
“查,狠狠的查。
“一个也别放过。”吴敬中愤然下令。
顿了顿,他补充:“我说的是余主任夫妇,洪秘书先别动。”
“站长,伱这……”刘雄有些无语。
“澳岛的事,还得他去办。
“你要查,等他办完差,查他十八辈祖宗也由着你。”吴敬中低声提醒。
“好。”
这么说,刘雄就踏实了。
他对吴敬中贪钱是纵容的。
打鬼子时,大家都拎着脑袋玩命。
好不容易熬到光复,戴老板、老吴想过点好日子,完全可以理解。
追剿红票这种苦差,自己扛下来就是了。
“老刘,今晚吃饭。
“到时候你也去,咱俩一块会会余太太。”吴敬中吩咐。
刘雄大喜:“谢谢站长。”
“哎,老刘。
“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给你洋房,你不要。
“给你钱,给你保媒漂亮大学生,你也不要。
“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看着你天天过苦行僧日子,我心里难受啊。”
吴敬中目光一柔,看着他笑着叹了口气。
“站长,在青浦时我就跟您了,金山卫战斗时,我跟您带着佛龛那些学生奉戴老板的令,留下来玩命。
“我被炸伤了腿,是您和佛龛把我从死人堆里捞出来的。
“后来,这一路跟了您这么多年,从上沪、北满洲、北平,再到津海,一起出生入死。
“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兄长。
“我不图什么,就希望您和党国能安然、无恙。”
刘雄看着他,少有的真情流露。
“是啊。
“一晃这么多年,你我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岁月不饶人啊。
“没记错的话,你是佛龛的训导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