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真的听信了宁公子的话,将适配的男子都带走了。”楚弦月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对鹤龄说道,“还好你是阉人,不然也会被带走。”
鹤龄无语凝噎,心里虽然知道她这话何故,可听起来还是觉得怪怪的。
“我们逃不逃?”鹤龄岔开话题,询问楚弦月。
“逃的掉吗?地宫里都是水,根本就逃不过水鬼的追击。”
两人正说着时候,余秋昇突然出现在了地宫里,看起来好似是被人扔下来的。
“那母夜叉怎么了?怎么突然带着人去了余宅?”
原来余秋昇死后一直被余老夫人囚禁在余宅里,偶尔才能出来放放风,刚刚才被余老夫人扔回去,这会儿又被她扔下地宫了。
楚弦月眼珠轻转,将余老夫人打算与人生娃娃的事情告诉他,直叫余秋昇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会吧,她平时最看重贞洁,小厮碰触过的碗筷都不会使用,这会儿竟然要与不认识的男人造孩子!”
余秋昇不相信,这就要回余宅亲眼看看,楚弦月赶紧叫住他说:“余老夫人一旦怀上孩子,离开这儿只是时间问题,你到时候再想为母报仇可就难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们合伙抢走她的宝贝,她就不能再控制水鬼了,然后你再联合这些被她杀害的水鬼对付她,到时候要怎么处置,还不是全凭你一句话。”
“没用的,我以前也想过偷走神砖,特意帮几只水鬼恢复了人性。我以为,水鬼依水而行,肯定能够快速逃脱,只要离开后山她就没辙了,可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她的速度,也低估了其他水鬼的厉害。”
经余秋昇提醒,楚弦月突然想到,水鬼死后,人性消散,只会对挚友亲朋有所触动,可观余秋昇,他死后成鬼,并没有忘记为母报仇,也没有消散人性,这是为什么呢?
“为了更好地让水鬼为她做事,她对水鬼用了点手段,要想帮助水鬼恢复人性,需要一根亲人骨,两滴情人泪,三根无根藤。无根藤倒是好找,那林子里有,难的是亲人骨和情人泪。”
楚弦月思索着看向一旁啜泣的珍珠,她现在是在哭阿来吧?她的眼泪算是情人泪吗?上次海难,小渔村的青壮年都和阿来一样成了水鬼,他们都是世世代代住在这里的,要找到他们的亲人骨,只要去他们村子用来埋尸的地方去挖吧,若能恢复了他们的人性,应该能帮忙拖住其他水鬼吧?
蛇娘娘(十七)
楚弦月的话语说动了余秋昇,他作为鬼去坟地里拿骨头不难,无根藤也不难,就看珍珠的情人泪管不管用了。
余秋昇很快将骨头弄来,在每块骨头上磨下一点粉,然后与无根藤的灰烬以及珍珠的眼泪混合起来,最后将混合起来的湿润粉末洒进水里,粉末随水飘散,只要符合情况的水鬼触碰到这条河流的水,就能恢复人性。
楚弦月让珍珠和黄申两个村里人留在地宫里叫亲人的魂,只要他们恢复人性,肯定会将他们二人救出去,到那时候,只需要将对付蛇娘娘的事情说与他们,他们肯定会帮忙的。
珍珠抹了把眼泪,答应了楚弦月的交代。
随后在余秋昇的帮助下,楚弦月和鹤龄从地宫里出来,悄悄去到了余宅之中。
意外地,余宅并没有他们之前来时的破败,此时看起来十分完整,甚至是干净整洁。
“她在宅子里设了结界,一般时候,普通人肉眼是看不见的。”余秋昇与他们说。
在后院,他们见到了被捆缚在一起的肖伯颜,祝兆生和程稳。程稳已经醒来了。
“余老夫人呢?”楚弦月轻轻问。
肖伯颜朝远处假山努了努嘴:“她上来之后,又纠结了许久,刚刚才与宁公子进去那里面。”
肖伯颜话音刚落,就听里面传出暧昧声,紧接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不要……”
嗯?
这是严肃狠辣的余老夫人发出来的声音吗?
在场的众人都没法将这声音与余老夫人联系起来,不由自主看向余秋昇,想看看他的反应。
余秋昇面上神情非常复杂,更多的是震惊,比他们所有人都要震惊:“好好的房间不去,舒服的床榻不用,偏要往假山里钻,她不会是做蛇做久了,心里有病了吧?”
连余秋昇都不知道,楚弦月等人就更加不知道了,或许只有余老夫人自己才知道,那年夏天,厚厚的云层堆满了天空,遮掩住了所有星月的光芒,院子里静悄悄地,一点风都没有,她热得睡不着,便和贴身丫鬟挑灯往花园亭子里纳凉。
半路,丫鬟不小心摔了一跤,将手中灯笼摔熄了,回身去拿,她便站在旁边假山处等着丫鬟重新拿灯过来。
四周黑漆漆地,安静地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突然地,一只手从假山里伸出,将她拉了进去。
陌生男人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孔武有力的手臂牢牢搂着她的腰肢。
他说:“想死我了,你怎么才来?”
她才知道原来是弄错人了。
不知怎么的,她没有喊人,先前是因为惊吓害怕,一时忘了,这会儿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竟任由个陌生男人亲吻她……
后来她时常回想那一晚上,她想应该是当时太销魂了,那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滋味。
她经常想,要是那天丫鬟再晚来一点,她是不是就失身给他了?
她不知道会不会,只知道自己后来不止一次梦到过那一晚,梦到被那个不知身份,不知面貌的男人按在假山上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