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在意。”
…
“那夜…娘娘所言在理。”
“您…确不该与在下这般人走得过分亲密。”
阵阵苦笑徜徉在脸上,他抬起的目光亦显得言不由衷。
“娘娘今日特意来给在下送别。在下…”
“心中已是感激不尽。”
…
“徽玉…”
…
“待在下入宫后,这往后…还望娘娘能好自珍重,勿以为念。”
见若颜含泪哽咽,他走至她身侧,从袖中取出了一支纤细小巧之物。
“这往后,若娘娘…”
他抬起手,侧过头环去她脑后,将那手中之物轻轻簪进了女人的发髻间。
“遇到了难处…凭此物…”
他回过目光,认真地看上了女人圆睁的双眼。
“可随时让人寻在下。”
温柔而坚定的笑容洋洋洒洒落了下来,若颜欲言又止,面中难掩动容。
“娘娘与在下,生辰同时,相识相知更可谓有缘。”
“这簪子…与这长笛一样,其实…都是在下母亲的遗物。”
“虽…都是不入眼的东西,但…”
“对在下来说,却有特别的意义。”
…
“既然…”
“在下用不到,今日…”
“不如相赠有缘人。”
…
“徽玉…”
若颜抬起了湿润泪目。
“徽玉此生,注定孑然一身。只愿…”
“娘娘…”
“得皆所愿,一生无忧。”
他释怀而笑,将她楚楚凝眉的模样最后打量了去。见她的手从发髻上僵持而放,他抚上她的腕臂,顺势将伞塞进了她手中。
“徽玉…?”
他松开伞柄,依依不舍地回过了头。就在他冒雨走进微敞的宫门中时,恍然间,雨势倾盆而下,无情地浇灌在了女人茫然伫立的视野里…
“徽玉!”
遥遥相望的一瞬,她终是按耐着胸口的酸楚,抛出了一声哀叹。
“好自珍重!”
…
大雨中,那人回眸,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待她睁大了目光不舍追望时,雨芒泛过视野,将那身影彻底消匿在了宫门后…
…
滂沱雨柱不断地敲击着冰冷的街石,宫门对街的转角处,撑伞的女子走进城灯下,已然目睹了方才一幕。
“怎…怎么是她…?”
墨兰执伞立于茫茫水色中,目光追随着女人远去的方向,面中写满了恐惧。
“徽玉哥哥拒绝了王妃娘娘给我们的指婚,今夜亦不让我送他。这件事,他未告诉任何人…”
“若不是这几日来我哭肿了眼,最后还是放心不下他,偷偷跟了出来……”
“又怎会看见这荒唐一幕。”
“徽玉哥哥…你…”
“你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