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李停云一把甩开她的手,涂满丹蔻的长指甲都快戳进他眼睛里了。
跳上桌子,踢翻凳子,两步三蹦跃至门口,“呼啦”一声打开门。
他动起来比年猪都难抓,花魁就是再多长两只手,多生两双眼睛,也拦他不住。
李停云回头说道:“坏女人!我他妈谢谢你!”
既讲礼貌,又没教养,既表谢意,又没规矩,既像道谢,又像骂人,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令他本就不高尚的人格品质大打折扣,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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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不,再也不见!”
他转头就往门外冲,谁知撞上了一堵肉墙。
门外站着一个满身横肉、长相猥琐的男人,正要推门而入,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李停云一头撞上男人足能撑船的大肚腩,捂着鼻子后退几步。
他抬头往上看,男人低头往下看,异口同声:“你他妈谁啊?”
花魁忙不迭小跑过来,把李停云推到一边,挡住男人肆意打量的视线,朱唇含笑喊了声“爷”,瞬间就像抽走全身骨头似的,软倒在男人身上,娇滴滴地问:
“爷,您怎么过来了?奴家今天不上台,您要是实在想念奴家,就找外面管事的说一声嘛,怎么能直接闯到人家闺房里来呢?”
“我去你娘的,千人御万人骑的烂货,哪来的什么闺房?还当自己是没出阁的千金大小姐?”
男人对她的投怀送抱并不受用,张开五指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指着李停云问她:
“这小孩儿打哪来的?莫不是你跟谁通奸生下来的?去年老子花了三千两银子买你的开苞夜,你怎么一下子就多出个七八岁的儿子?!不说清楚,老子找你干娘赔钱!”
“这哪是我儿子呀!分明是先前那位柳姑娘家的,爷不记得了吗?您总嫌他长得丑倒胃口,不许他在您面前晃悠……我们俩可长得一点都不像,我才生不出这么丑的家伙!”
花魁推着李停云的肩膀把他往门口送,“快走,快走!回家找你娘去!”
“慢着!”男人拦住他俩,把手按在李停云的脑袋上,往后一掰,“你别诓我,这小孩长得唇红齿白,小脸嫩得像鸡蛋,跟那个一脸麻子、生疮化脓的丑小子,是同一个人吗?”
“是的呀!他娘说过,他从小害病,身上老是长红疮,生疙瘩,还流脓,可恶心了……别瞧他现在干净,这病啊,是反反复复,治不好的,还会传染呢!爷,还是离这小子越远越好。”
花魁下唇都咬烂了,才想出搪塞的招。
可惜,她的话太过刻意,男人将信将疑,看到她一脸紧张的样子,什么都明白了。
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骗我呢吧?”
劈手又赏她一记耳光。
“小贱人,敢对老爷撒谎?!”
花魁姣好的一张脸,被他两巴掌扇肿,既不敢怒,也不敢躲,赔着笑脸着道歉。
男人按着李停云的脑袋不松手,眯着眼睛道:“我就说嘛,柳小姐长得天仙似的,怎么生了个儿子,却像只癞蛤蟆?”
狠狠掐了把他的脸蛋,“小子,爷从前真是看走眼了,怎么就没瞧出来,你长得这么水灵……”
“爷!”花魁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扯了扯身上本就少得可怜的衣服,胸口春光乍现,使劲儿在他身上又贴又蹭。
“爷,您今日来找奴家,奴家高兴得不得了!隔壁房间里放着新鲜玩意儿,保准是爷没见过的……就让奴家陪陪你,不好吗?”
男人顺手搂住花魁水蛇似的腰身,看了眼不通人事的小男孩儿,又看了看怀里风骚妩媚的头牌红倌,心想这次就算了,以后多的是机会。
搂着人出门,往隔壁走,淫笑道:“什么新鲜玩意儿,你敢说爷都没见过?若是爷见过,定不饶你!”
花魁勉勉强强应答着,半推半就进了房门,顺水推舟躺床上去,男人蛮横的身躯压了下来,她也配合着嘤咛几声。
娴熟,乖巧,媚笑,麻木,她伺候过的每一位床客,无不赞赏她的知情识趣,贴心体己。
一如既往,她从不反抗,主动脱去男人的衣服,一双桃花眼里柔情似水,正调笑着,余光瞥见男人身后悄无声息多了团黑影。
蓦地,她睁大眼睛,呼吸一滞。
眼瞳中倒映出一把精巧别致的果刀!
白光一闪——
银刃精准无误插进男人颈间。
撕裂跳动的脉搏。
男人高仰头颅,满脸青筋暴起,目眦欲裂,表情扭曲骇人,喉咙里“咕噜咕噜”作响,似乎还想挣扎喊叫。
刀刃用力一捅,插得更深。
左右旋转,听到骨裂声,才拔出来。
鲜血喷薄而出。
温热的液体泼洒在脸上。
一颗血珠子飞溅到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