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女人愿意就此驻足,聪明如他也想不出答案。
许久,疼痛如潮水般散去。
太宰治跌跌撞撞地起身。
女人没有伸手搀扶,只是浅笑着递上一杯温水,语气淡漠如多年老友:
“感觉怎么样?”
太宰治有些愤懑,他刚游走于生死边缘,难道女人不该给个宽慰的拥抱吗?
他转瞬否定了这一想法。
不,真正的渊诱不会这么做。
否则自己会怀疑她别有用心。
太宰治将温水一饮而尽,身体里的暖流正有条不紊地充满每个细胞缝隙。
他握拳又松开,过了一会儿神采奕奕地咧嘴而笑:
“我看做鬼也挺好的。”
嗜血的红光如海豚隐没在他瞳孔深处。
翌日,傍晚。
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你来这里干什么?”
渊诱回首,托腮打量眼前的男人。
月彦今天穿了一件长款的咖啡棕西装,搭配熨烫整齐的白衬衫和暗褐色领带。
渊诱朝他抛个媚眼,语气轻佻:
“老实说,你这身打扮是不是为了等我?”
月彦轻嗤:“老实说,你真的自我感觉良好。”
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女人骄傲的姿态,甚至有些欢喜。
但……这种感觉即将永久消弭。
老练的捕手熟知收网的时机。
无惨想到凌晨时分从累那儿得到的消息,红眸中危机四伏。
今晚,他就要和女人融为一体。
渊诱轻启的唇中溢出一声叹息:
“你问我来干什么?下雨天最适合喝酒了,我正好缺个酒伴。”
她的指尖在红酒的瓶身流连:
“这瓶是太宰治送来的吧?真可惜……”
月彦听着她的感叹,怒火中烧。
该死的渊诱竟敢当着他的面怀念别的男人。
真是令人不快!
女人浓密的睫毛投射下孤寂的光影。
她为自己斟上些杯中物,作势为月彦倒酒。
月彦面无表情:“我不需要。”
渊诱一楞,旋即咬唇笑道:“那好吧,只要你在我喝完酒之前不赶我走。”
月彦:“哼。”
无惨手里的书形同虚设,满心满眼只有渊诱的身影。
当女人蹒跚地朝他靠近,更是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毋庸置疑,这是个将她吞吃入腹的好机会。
“渊诱,你没事吧?”无惨虚情假意地问。
话音未落,女人一个踉跄跌进他怀里。
无惨做个深呼吸。
浓烈的酒气夹杂玫瑰暗香漫入鼻腔,他察觉身体某处正发生不可言说的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