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还能忍。
宽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后面几针堵了回去。
伤口靠近手腕,往关节处推药时,路唯蓁生理性眼泪和汗一起飙出来。
但最疼的时候,她也只是轻轻哼了两下,到最后习惯了就一直咬着嘴唇低头不说话。
几针终于打完,有些难堪,路唯蓁实在是没力气再做表情管理了,她虚弱地靠在靳岑焰锁骨上。
靳岑焰低头拨开她被薄汗濡湿的碎发,拇指安抚似的,若有似无地摩挲过她的脸颊,看到下巴上有一点血珠流出来:
“松嘴。”
不知道什么时候,靳岑焰额头上也覆了一层汗,他眉间紧皱,眼睛还有一点红。
靳岑焰掐着路唯蓁的下颌轻轻用力,看她松开牙缝里的唇瓣。
果然,嘴唇被咬出了血。
路唯蓁着十几针挨下去,整个小臂都肿了,她意识有些模糊,顺着靳岑焰的力道,手背一抹,才发现嘴上有点血迹。
对上靳岑焰幽幽地眼神,路唯蓁突然有点心虚,解释:
“天气干燥,本来嘴唇就有点干。”
她避开靳岑焰灼人的视线,看医生包扎伤口。
片刻后,路唯蓁感觉到靳岑焰低啧一声,他的椅子被挪开,人倒是没再和路唯蓁争吵什么,就这么没打招呼径直走了出去。
主治医生包扎好,又写了点消炎药,把单子递给路唯蓁,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到快结束时,她突然笑着和路唯蓁聊了两句家常:
“怎么咬得?”
“啊?”路唯蓁心还挂在靳岑焰那,怎么说陪她来看病,自已又突然不知道怎么,一言不发地出去了,看背影好像还在生气。
医生眼神了然,又重复了一遍:“怎么咬得?”
路唯蓁回过神,想了几秒:
“小狗乱吃了什么药,昨天晚上不太正常,我喂饭的时候被咬了一口,挺狠的。”
医生算了下时间,她是早上六点多接到院长的电话,说要接待一个重要的病人:
“被咬了没跟你男朋友说?”
“。。。。没。”路唯蓁眼睛眨了眨,“就觉得是小伤,我跟他。。还没熟到那份儿上,我自已能处理。”
“难怪。”医生乐呵呵地笑出了声。
路唯蓁不明所以,她问:“怎么啦医生?”
“你这小姑娘,看着漂亮白净的,没想到还是个粗线条。”医生一边整理桌面,一边慢悠悠地提点,
“你男朋友哭了,你没发现?”
?
靳岑焰哭了?
被她打针吓哭了?
她是有听路聿青嘲笑过,靳岑焰胆子小,鬼片不敢看,鬼屋不敢玩。
路唯蓁张了张嘴,问:
“那,他,他哭什么?”
医生叹了口气,就没见过谈恋爱这么不伤心的:“你打针的时候,他眼睛就红了,刚才看你疼得嘴唇被咬出血,他也心疼呗。”
医生又八卦地笑出声:
“以前都是看男人在产房哭,头一回见男人因为这个哭。”
路唯蓁有点不好意思,她收拾好药单,起身往外去找靳岑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