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雪冷声反驳:“他可不是我未婚夫,再者,你这次坐的棺材里面有人了。”
叶蓬舟拍拍棺材,“没事,他不会介意的,兄弟,你要是介意,就起来说两句啊。”
逢雪扭过脸,把剑收回了鞘中,倒没想那么多了。
以前她和叶蓬舟没什么交集。
偶尔瞥见几次,在幽黯的大泽前,水雾弥漫,水面暗黑,一道人影立在水雾里,带着腥味的风吹过来,鼓满了他血红的衣袍。
逢雪远远只能看见他的侧影。
一个阴郁惨白的血衣人,符合世人对魔头所有想象。
哪知他现在这么跳脱飞扬,放浪不羁……没副正经的模样。
她眼前似乎又浮现大泽白茫茫的水雾。在每天清晨时,阴冷的水汽就会从漆黑水面升起来,水面晃起涟漪,是大泽里成千上万的水鬼在游动。从飘满发丝的水面往下看,偶尔能看见一张惨白肿胀的人面。
四周冷了下来,阴冷沁进骨子里。
逢雪瞬间回神,与叶蓬舟对视了一眼。
鬼气。
他们都很熟悉。
逢雪提剑走到灵棚外,灵棚之外,都被白茫茫的雾气淹没,雾气翻涌,似乎是片雪白的海洋。
从白雾里传来一阵鼓乐声。
乐声鬼气森森。
鼓乐越来越近,从雾气里,隐约走来一队人马。
张荇之咽了口口水,抱紧牌位,坐得笔直。
待那队奏着鼓乐声的人走近,他们这才看清楚,来的不是恶鬼,也并非活人。
一群栩栩如生的纸人抬着口漆黑棺材,来到灵棚之前。
除却四个抬轿的纸人外,其余纸人带着乐器,吹拉弹唱,一应俱全。
“还挺讲究。”叶蓬舟笑道。
张荇之脸色煞白,小声说:“这些、这些都是我们之前给太爷烧的纸人。”
鼓乐声骤然停下。
一个两腮涂得艳红,脸上画几道皱纹,穿金戴银通体富贵的纸人走了出来。
张荇之声音更小,“这是我们以为太奶奶投胎去了,老太爷一个鬼寂寞,给他烧的老伴。”
逢雪:“……真孝啊。”
叶蓬舟:“你们这找的老伴也太寒碜,难怪你们家老太爷想索命呢。”
张荇之:“小仙姑说过,那并不是我家老太爷,是冒用他身份的恶鬼!”
叶蓬舟:“你看,所以变恶鬼了吧。”
逢雪剜了他一眼。
叶蓬舟摸摸下巴,闭嘴了。
那老妇纸人声音尖锐,说道:“蔓山君有请两位童男女,请童男女上轿。”
一众纸人站在白雾里,
逢雪问:“蔓山君?你听过这个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