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沫沫瞪他一眼:“你不喘气,没人把你当死人。”
庞元义认可道:“青生说的是,此乃大事,不可妄动,需知天封宗在异城和修士协会合作,本就难缠,若我们退了这一步,再想回来就难了,异城迟早是天封宗的地盘。我们和拍卖行休戚相关,一损俱损,孟际中告诉我们劫船的事,除了试探以外,还有求助之意,等通知了师父,等待他老人家示下。”
他们的师父不是别人,正是飘渺宗的宗主。
徐沫沫噘唇:“天封宗此刻应该自顾不暇吧,我听说几个月前,有神秘力量入侵妖精秘境,刚好有宗门弟子在里面历练,死了不少,到现在都没查出来是谁干的,我看恐怕要成为一桩无头公案了。”
飘渺宗对妖精秘境关注已久,当年棋差一招,输给了天封宗的宗主,导致妖精秘境的境主和天封宗签订了契约。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徐沫沫挺幸灾乐祸的。
庞元义就没有那么乐观:“沫沫,你别忘了,飘渺宗离天封宗最近,有哪股势力可以悄无声息地做到这点,对方能对天封宗下手,来日也可以对飘渺宗下手,不可不警惕。”
两宗经常发生摩擦,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但是神奇的是,它们有时候又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五百年前,还曾一起联手抵御了某个大势力的袭击。
徐沫沫拖长声音:“知道了。师兄,你说桑玄和那个可恶的家伙还活着吗,船只行驶到异城后,就没见他们追上来。”
庞元义不抱期望,道:“东海海域无比危险,那个人遁去的方向,正是深海的方向,东海的核心区域,强大的海妖兽数不尽数,我也只略知一二,运气好的话,还有生还的可能吧。”
与此同时,富贵赌坊。
程辛树也提到了桑玄和祁曳,他对着主座的男子感慨道:“大人,若是我请来的两个帮手在,这次瓜分逍遥楼必定能多几分把握,可惜……”
冯匀山鼻子哼出一道不屑的声音:“老程,你反反复复地说,有意思么,难道没有他们,我们就不能多占几分利。如此卑躬屈膝,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是一个小喽啰,堂堂金丹期修士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
冯匀山是个壮汉,阔面方额,身高两米,身材健硕,两臂肌肉线条发达,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
和他比起来,程辛树就文雅得多:“老冯,你不要太过分。我们同是金丹前期修士,你以为我会怕了你么,想打架就直说,我程辛树奉陪到底!”
“好啊,打就打,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冯匀山爽快地应战,看起来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嗯?”
主座男子发出淡淡的气音,程辛树和冯匀山顿时好像被一盆冷水浇在头上,来了个透心凉。
“大人。”
二人起身弯腰拱手,态度极为恭敬。
主座的男子看似是位年轻人,实际上活了两百年,修为比孟际中差一个小境界,是位元婴后期强者。
“议事厅不是处理私事的,再有下次,你们两个跪在外面听。”司徒南宫淡淡地说道。
“属下知错。”
程辛树和冯匀山不敢造次,坐回座位上,其他人见怪不怪,反倒觉得他们胆子不小,敢在司徒大人面前公然闹起来。
司徒南宫说道:“老程,大事岂可寄托于不确定的因素,你说的那两人,的确有些奇异之处,但是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说一下青红城的情况?”
这句话,相当于安抚。
程辛树知道大人没有生气,心安定了许多:“是,大人。我们分坊在青红城的发展一切都好,就是陈年积累下来的赌债有些多,需要主坊这边派人手处理一下。”
当年的分坊老板不是程辛树,他一直跟在司徒南宫手下办事,是对方的心腹,五年前赌坊扩张,司徒南宫翻出旧账,发现青红城的账本对不上,就把那个人处决了,再让程辛树顶上。
司徒南宫说道:“你的难处我都知道,积年之弊就在于此,它是客观存在的,但因为时间过久,有的客人就不认账了,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办成。这样吧,等这边的事了了,我让司徒五去一趟。”
司徒南宫手下有五大亲卫,分别为司徒一、二、三、四、五,日常守卫在他的身边,只有要紧事,才会派他们去做。
众人纷纷露出嫉妒的神色,为了程辛树的事,大人竟然决定派出自己的亲卫,不是一般的信任,不可能这么做。
程辛树惊了一下,随后激动得不行,他也没有想到,大人竟如此看重他。
心腹之间是有级别的,亲卫是大人来异城后的原有班底,冠了大人的姓,而他是外姓,始终差了一截。
“谢谢大人,属下定不辱命!”
程辛树握拳的手不禁发颤。
司徒南宫微微点头,在场人之中,修为最高的不是程辛树,但是他却最重视对方,为什么呢,因为对方最为忠心耿耿。
司徒南宫要用这样的办法告诉所有人,忠于他的人,他绝对不会亏待对方,而若是心怀异心,结局就会像五年前青红城的那个人一样,死路一条。
……
小船在海面上飘荡了整整十天,桑玄终于见到了其他船只的影子。
其他船可以换人掌舵,全天不停地行驶,但是桑玄晚上要睡觉,只有白天在赶路,所以行程就慢了些。
中途,祁曳提出他不用睡觉,可以由他晚上把控小船的行驶,绝对不会在大海中迷失方向。
桑玄一口回绝了:“不行,我要睡觉,小船摇晃会影响我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