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要做的,只是……
“元锡,你跟老夫来一下。”张升毫无预兆出现在教舍外。
他为礼部尚书,掌管国子监,为不惊动祭酒和博士,特意穿了一身儒裳。
到了僻静的角落,张元锡微微躬身作揖:“父亲找孩儿何事?”
“朝廷让你去炼丹。”
张元锡一脸懵然,许久没反应过来。
“南方有疟疾,需你与汪机炼制青丸。”
严大人!
定是严大人在调动!
张元锡激动不已,眼角露出的亮光,哽咽:“严大人真是守信的人!”
嗯?张升目光顿时如鹰眼般凌厉,为何有种交易的感觉。
五日晃眼便过去,与弘治皇帝约定的十日期满。
严成锦入宫禀报:“陛下,炼制青丸,共花去靡费三千两,皆由良乡商会支给,这笔银子……”
胡大龙已带青丸南下,不出两月,就能赶到南部的营地。
不知南方的湿气,能让药存放多久,故而,张元锡也一同南下,以便随时炼制。
他才不在乎区区三千两银子,这次是来转正的。
弘治皇帝抬了抬眼皮,病还未治愈,就来找朕要银子。
“严卿家监察都察院,也有两月了吧?”
见严成锦沉思不答,萧敬笑吟吟地抢道:“回禀陛下,两月二十一日。”
严成锦抬头望向弘治皇帝,不知他是何意。
弘治皇帝却翻阅着疏奏,轻飘飘地道:“回去吧,朕知道了。”
……
南方,屯田营。
四十八个白色的帐篷隐没在翠绿的山林中,寥寥几个巡逻士卒,营地死寂沉沉。
帐篷里,横躺着许多士卒。
亲兵来禀报:“千户,那老头没扛过去。”
这地方真邪乎,留下了过夜的人,没几日就会病倒。
马钦深吸一口气,长叹:“埋了吧,传本千户的命令,撤出此地三里外扎营。”
三里外也算是辖区,不算是逃兵。
如今,只能指望朝廷尽早下撤令,撤回柳州府也好。
……
良乡的水道,
一艘大船缓缓驶入湾口,它很庞大。
水路有点容不下它,浪潮纷纷打在周围的漕船上,险些掀翻侧旁的两艘漕船,和一艘黄船。
“畜生…”
“哪里来的大船,竟有六桅,好大!”
“不是良乡的商船,良乡的商船有通行证,帆布上有商号,可这艘船,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