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某虽没有一直跟在殿下身边,但殿下当年战场上的救命之恩崔某不敢忘,在下敬重的是殿下的为人和大义。”
他离座跪在地上,朝上拱手道:“只要殿下初心不变,崔某誓死追随到底。”
济王急忙上前把他扶起来,两人重新落了座。
“我离京时间太长,父皇的心思有时候难免捉摸不透,顾常念是皇上的心腹,很多机务都是父皇私下授意给他的,能拉拢住他,提前探探朝中的风向,咱们也能少走些弯路。”
崔将军大大松了一口气,“我原还担心,殿下要真是断袖,以后子嗣上该怎么办。”
说完又打嘴,“崔某是糙人,说话直接,殿下莫怪。”
济王笑了笑,“咱们二人,用不着费心思挑着话说,不过我就算是断袖,也绝不会断了子嗣,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崔将军哈哈一笑,转口道:“那个顾常念,看起来颇有野心,殿下有把握拉拢住他吗?”
济王说:“正因为他有野心,我们才好拉拢,只是这个人……”
他眼前突然浮现出她挑眉说不同意时的样子,皱着眉抬手挥散,“徐徐图之吧。”
他把杯子里的酒干了,站起身告辞,“最近宫里差事一个接一个,偷闲出来和你见个面,还得赶紧回去。”
崔松涛忙起身相送,开了隔间的门,站在门后躬身。
济王先走,过了一会儿,崔将军才离开。
听风楼大堂里的客人也走得七七八八,先前的矮个男人摇摇晃晃地出了听风楼,抄近路往家去。
窄巷里没灯,走到半道儿,才看见一个黑影儿堵了大半的路。
矮个男大着舌头骂,“谁!谁挡爷的路,快给爷让开!”
酒壮怂人胆,见那人纹丝不动,他骂得越难听。
“狗娘……”
没等他骂出口,一道阴寒的刀光闪在他眼前。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阴云密布的天上连月亮都是黑的,一阵风过去,地上的浮尘上下翻飞,街头巷尾的狗突然都狂吠起来。
一个妇人紧了紧领口,骂骂咧咧地从屋里出来。
“你还知道回来啊!”
她嘟嘟囔囔地拉开门闩,开了门,探出头,一眼就看见自家男人正趴在门前的石阶下醉得不省人事,不用靠近,就能闻见那股熏人的酒臭。
她走出去,气得往他屁股上猛踹了一脚,“整天就知道喝花酒姘粉头儿,家里有点进账全被你给霍霍净了,门房的钱都掏不出来了,回来还得老娘给你收拾,你还回来干甚么!”
见地上的人没动静,她嫌不解气,又踹上一脚,地上的人连哼也没哼一声。
她愣了愣,心里有点慌,蹲下身子把他翻过来,挑着手里的灯笼往他脸上照了照。
只见男人的脸已经肿得认不出模样,满嘴的鲜血正汩汩往外冒。
她嗷嗷大哭起来,“当家的!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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