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只是关心你,但说无妨。”
碧穗看了一眼齐玉璇,迟疑了一瞬,才道:
“是……郡主,今日您让奴婢找的人,没了。”
“玉璇,你要找什么人?”
长公主还不知道生了什么,闻言筷子也放了下来,侧问一旁眉心紧蹙的小姑娘。
“母亲可记得您与我初逢那日,是因为一个扒手偷了我的荷包?”
齐玉璇提起这茬,长公主立刻颔:
“当然记得,我还赞你荷包绣的精巧,用太子那枚没什么用的玉牌和你换了荷包。”
玉牌的作用,后来齐玉璇也问过长公主。
原来那是天机楼当年为了在齐国立足,送给皇室和诸权贵投诚的东西。
可皇室本来就有自己的爪牙,根本瞧不上这玉牌,最后也只成为了太子的一个装饰物而已。
那日也是机缘巧合,服侍太子穿衣的内侍看那玉牌水头好,这才佩戴了上去。
“昨日我出门,回来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个扒手,她又偷了我的荷包。”
“所以我想着,可一不可二,若她是受人指使刻意接近,我也好未雨绸缪,小心提防。”
“没想到……”
齐玉璇抿唇沉思,两条秀眉都拧成了死结。
“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连着一次两次,今日你刚要找人她就死了?”
长公主亦深觉蹊跷。
“她是怎么没的?”
碧穗看了一眼两位主子,毕竟她们还在用饭,一时间有些犹豫。
“无妨,我和玉璇都不在意这些虚的,直说便是。”
“是……门房的陈辽回话,说她是被人揭了脸皮,又砍断了手脚,丢进井里的,人现时血还是温热的……”
“什么?!”
长公主艰难地撑住了桌子,不是因为听到这话恶心的,而是因为这死法可有太多说头了。
脸皮被揭,难道死者必定不能被人看出真容?
手脚砍断,是不是意味着,她身上有什么印记不能被人现?
还有温热的血……玉璇今日才派人去找,立时就死了,是有人捷足先登,还是这本就是一场混淆视听的局?
齐玉璇的呼吸亦紧了紧,她攥着衣袖的指骨逐渐绷紧白。
“母亲,她一定有问题。”
长公主见她状态不大对劲,立刻挥了挥手让碧穗先下去。
她抬手抚上齐玉璇的后背,轻缓又温柔地顺了顺:
“莫怕,有母亲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能伤你分毫!明日我便去找隽儿,给你调一队麒麟卫,护你周全。”
“不,母亲,只有我亲身为饵,才能引蛇出洞,我昨日已经得了一护卫,足以护我……”
太子执掌麒麟卫被弹劾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
虽说后来不了了之,轻拿轻放了,可圣心难测,她不想让太子冒险。
她的事情,她自己解决。
不过说起此事,她忽然想到上辈子生的一件事。
“母亲,不说这个了,郑相这段时日负责律例编修,进展可顺利?”
“你从前从不关心这种事情的,怎么今日问起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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