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命李木将你和城中百姓护送至城外崖洞内避险,你为何要杀了李木?”
沈兰瑶挺直脊梁,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将军不该问奴婢为何要杀李木,应当问奴婢李木做了何事。”
她话音落,一旁的李震旦拍案而起。
“贱人!你杀了我儿气焰还敢如此嚣张!”
李震旦一身横肉体格健硕,虽年过五十,但精气神十足,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令人看之胆寒。
沈兰瑶不慌不忙地回过头去直视李震丹。
“你儿子欺凌弱女,强暴女子,我出手反抗何错之有?”
“住嘴!我儿心性正直,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李震旦唾沫横飞,转而看向了萧北栀。
“将军,此女根本就是在信口胡说!您一定要杀了她为我儿讨个公道!”
萧北栀面色沉重,正欲开口,沈兰瑶已抢了先。
“城中几百口人可以作证,齐海更是亲眼看到李木的手下追杀我和一个女孩,我怎么是在胡说?”
沈兰瑶盯着李震旦丝毫不乱,语气咄咄。
一旁的张山真是要急死了,使劲给沈兰瑶使眼色,可到了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会听?
李震丹怒气更甚,涨红了脸气得胸口直起伏。
“那些百姓都说没有的事,你还想抵赖给我儿?”
沈兰瑶大吃一惊:“怎么可能!”
一侧的齐海忍不住出了声:“沈姑娘,百姓们都说,李木没有做任何强暴女子的行径。李副将已经命人挨家挨户地问过了。”
若非如此,萧北栀怎么会命张山将沈兰瑶叫来?
沈兰瑶惊诧不已,扭头看向萧北栀。
“将军,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将城中那些人叫来,我与他们对峙!”
萧北栀盯着她没有作声。
李震旦镇守古门关多年,在百姓心中早已是守护神一般的存在。
李木在城中向来是横行霸道,老百姓们碍于李震旦的威严,从不曾将李木做过的恶事说出,还时常违背良心夸赞李木。
所以李震旦便以为自己的儿子当真是百姓们口中所说的样子。
萧北栀暗自责怪自己,若不是昨夜事出紧急,他也不会派李木去护送百姓们出城。
刚刚,齐海一回来便将此事告知了他。
可李震旦也很快从手下口中得知了儿子身死的消息,不容他周旋,便已将城中的百姓押来个个逼问。
那些百姓噤若寒蝉,害怕得罪李震旦个个口守如瓶,都说李木没有做任何欺凌女子的行为。
加上齐海并没有亲眼看到李木等人实行暴行,所以齐海的话也被李震旦一一抨击。
眼下戎狄在外虎视眈眈,这件事若处理不好,军心一旦涣散后果不堪设想。
李震旦见萧北栀久久不出声,怒声逼问:“将军,我李震旦镇守古门关十几年,膝下就这么一个独子。若他死在了战场上,我便也罢了。可他偏偏却被一个贱婢所杀,今日她不死,末将无法向城中的老弟兄们交代!”
李震旦这句话说的太重了,甚至可以说是在威胁萧北栀。
萧北栀眉心狠狠一跳,淡漠的眸子瞬间变得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