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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1页)

听到“旧人”两个字,周怀年的心被刺了一下,脸上也顿时更加难看,“我的私事你也要管?”

季惟钧慢慢收了笑,轻咳了一声,说道:“不是管,是得了解……”

周怀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知道我最瞧不上你们这些人什么吗?”

季惟钧双手插在西裤兜里,耸耸肩,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既想拉拢人心,又对每个人设防。”只这一句话,就让季惟钧的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

周怀年总算像是扳回了一局,背往椅背上一靠,冷冷说道:“我再对你强调一遍,我的立场只以我自己的判断来确定,我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我只做对我自己有利的事。”

他语气轻描淡写,话却掷地有声。季惟钧抿了抿唇,当下有些窘迫。不可否认,周怀年此人是很有才能和魄力的,不论是当局那边,还是他们这边,都希望他对自己有所裨益。然而,这人的骨子里仍是以自己利益为先,并且为人处世也只恪守自己的那套章法,极少能受别人的影响而动摇。上面指派他来接触周怀年,也是看中了他看似不着调的性格,也许能比其他人更好地说服周怀年,而最终能将其纳入他们的组织。然而季惟钧为这事努力了两年,也仅是和周怀年的关系近了一点,对他能偶尔开几句玩笑而已,却还远没有到能真正拉拢他的地步。对此,季惟钧时常感到挫败,加之今日连玩笑都开岔了,就更让他感到懊恼不已。他脸上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消失了,头垂了下来,像一只霜打的茄子。

周怀年的手指在圈椅扶手上轻敲了几下,只听那带着失落之感的年轻人终于开口:“没有监视你的意思,反正我个人没有。不然这样,你说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定竭尽所能来帮你!”

这回他的态度变得认真,说要帮忙也是发自内心。周怀年听后,脸上难看的颜色多少缓和了一些,心里已不打算再与他针锋相对,“不必,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解决。但有一件事,我不得不与你提前知会一声。”

“你说你说。”季惟钧点头,满脸真诚,仿佛只要周怀年张口,他都有求必应。

“禁烟专员抵沪的事,我想,你也知道了吧?”

“知道,不用问,当局又缺钱了吧?”季惟钧一声嗤笑。

周怀年微眯起眼睛,摇头,“没有那么简单。”

笑容敛起,季惟钧不解,问他:“还想怎样?打着禁烟的旗号,查扣鸦片,再度贩售,并且还大征鸦片税,这行径难道还不够卑劣?”

周怀年缓缓起身,又缓缓道:“据说成啸坤近日在市郊暗中寻找地皮,是以他太太的名义。”

“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季惟钧的想象力固然没有周怀年丰富,但他的好奇心却是止不住的。

周怀年点头,对那些事虽是猜测,但他以为应该与自己想的差不离,“听说过吗啡么?这东西不仅运输方便,吸食起来也比鸦片方便。吗啡一旦在国内兴起,他们的鸦片生意怕是要受到不小冲击。”

“你是说……”季惟钧已然隐隐明白周怀年的猜想。

周怀年欣赏他,是觉得这人还算得上聪明,与他打交道并不需要太费力气,“对,在那东西流通起来以前,建一座属于他们自己的吗啡工厂,真不是件难事。”

有当局的庇护,又有成啸坤这么多年贩毒的经验加人脉,这件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是天方夜谭的事,在他们手中只会像是新开一家商铺那么简单。

季惟钧那张笑脸此时已经十分愤慨,他右手握拳狠狠捶向自己的右掌,没法控制地骂了一句:“妈的!为了捞钱简直不折手段!泯灭人性!”

周怀年早就料到他的反应,见怪不怪,只是淡然说道:“我打算尽快找到这件事的证据,到时候你和你那边的人想办法阻止,这事也就不能成真了。”

季惟钧冷静下来,想了想,回答他道:“我倒是觉得,让他们把事先做起来,我们再来个一举捣毁,好让全国百姓都看清他们的面目,这样的打击更为彻底。”

周怀年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他何尝不知这样的办法是最完美的,然而他没什么兴趣在党派之争上,只想早早掐断恶源,因为他痛恨那些麻痹人神经并能叫人家破人亡的东西。除此以外,他也已经不想再耗,与成家、与苏之玫,他都想尽快了断。若是像季惟钧所说,等那些人将吗啡工厂建起,再等生产,再等售卖,而后想办法捣毁,两年的时间都可能就这样搭进去。到时候,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呢?怕是再也不愿与他有半分关系……

季惟钧见他面色又变沉郁,便小心试探道:“或许……这件事我应该先做汇报,再做商量……”

周怀年拍了一下桌子,“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

他下了决心,语气不容辩驳。

第十四章外心

自那日把话与周怀年说开以后,这些天穆朝朝便只是两点一线地往返于江宅与药铺之间,即便她现在有心想涉足实业,那些老板们的聚会她也暂时不大敢参与了。她是真算不准哪场聚会里就会有周怀年,她不想碰上,只要碰上就怕自己会再也狠不下心。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法将他的身影从自己的脑中彻底抹去。忙着做事时还好,一旦闲下来,那思绪便会不自觉地飘到那人的身上去。仿佛又经历了一次分离,不同的是,那时与他分开,她还能躲在屋里偷着想他,偷着哭。而这一次,是她自己下的决断,于是,就只能拼命忍住想念,忍住眼泪。

她情绪不好,连江家那两个小娃都看得出来。白天里也不见她有多少笑容,等到晚上,却也不睡,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对着药碾子磨药,失魂落魄的。

来一阵风,吹散天上的云,仿佛也要将她那颗飘忽不定的心都一并吹走。也没管磨的是什么药,等磨好了要装袋时,这才发现自己磨的是治咳症的白附子。无端端又想起他来,他母亲便是因咳症才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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