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出声:“别了吧。再和你接触,我打心底里厌恶。”
她后退了两步,眸色受伤。
“如果当初,我赶来看妈最后一面,和你一起好好过日子,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
我毫不犹豫地说:“可惜没如果。我们都向前看吧,以后最好不要见了。”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汤晓巧。
再一次听说她的消息,竟然是在当地的报纸上。
申志业的日子很不好过,他没了工作就没了收入来源,只能去求汤晓巧回心转意。
汤晓巧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被骚扰得烦了,朝他说了狠话。
结果申志业从衣服里拿出早已藏好的刀,对着汤晓巧就是一顿砍。
“明明是我们先遇见,你居然背叛我!”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好在邻居听到声音,及时报警,警察来了才把癫狂的申志业制服。
汤晓巧浑身是血,送到医院时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有几个从前的同事找过来,想让我去医院看看汤晓巧。
我果断拒绝:“没这个必要。”
有人忍不住问:“汤厂长真的知道错了,现在人都这样了,你半点情分都不讲吗?”
我笑了:“什么情分?是我妈去世她只顾着陪情人不来见最后一面,是她婚内出轨连孩子都有了?还是和情人当众亲密毫不在乎我的感受?”
那人脸色大变,讷讷不语。
合作项目告一段落后,汤晓巧在医院还没醒。
我去了趟妈妈的墓前,清理了旁边已经枯萎的花,大概是汤晓巧送来的。
我呼出一口气。
想起我妈刚住院时,汤晓巧跟我回去看过一回。
在汤晓巧说厂里有事要离开时,我妈叫住她,紧紧攥住她和我的手说:“晓巧你现在事业做大了,在家里的时间少了,建中更应该操持好你们两个人的小家。妈希望你们永远对彼此诚实、互相信任,小两口共同努力,把日子过好。”
那时她大约对自己的病有预感,这次住院,可能再也不会出院。
她枯瘦的手,因为用力,青筋显露。
“好好的啊。”
汤晓巧面露不耐,最终说了个好。
她很快离去,我发现她落了一份文件在病房,急忙给她送过去。
没想到看见她再用纸巾擦手。
她那时已经出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摆脱这段婚姻,对我妈的叮嘱只有嫌恶。
我和她的结局,在那时早已注定。
“妈,这次项目非常成功,很多农民都受益了。”
“也许再过好多年,我会是青史留名的著名农业学家。到那时候,您一定也会为我开心吧?”
我靠着妈妈的墓碑,说了好多话。
直到天光黯淡,我才走出墓园,返回单位。
门口,庞冬梅在等我。
“想吃火锅,去不去?”
我笑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