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往前走,转了个弯去了程庆那里。
程庆刚从水泥管里跳出下,正准备解开裤子尿尿,看见小寒来吓了一跳,赶紧系上裤腰带,并把散着怀的棉袄穿好。
“你你你你你,你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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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孩子都吓结巴了。
“嘘,小点声。”小寒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看见有个女的找小五,你知道是谁吗?”
“他妈。”程庆还以为咋的了呢。
“他妈!”小寒震怒了:“他还有妈,他妈竟然还活着!那他有爹吗?”
“应该是有个后爹吧,他才来没多久,我也不是太知道。那小子太独,打架又不要命,我不愿意和他玩。”
是人家不愿与你为伍吧。小寒腹诽。
“那他妈干啥又来找他?是后悔了,来接他回家的?”
“你二十好几的人了,咋一张嘴就冒傻气。哎哎哎,我错了错了,你放手,放手。”
程庆把小寒捏他耳朵的手拉下来:“你这个女的,你有没有羞耻心啊,上来就捏男人耳朵。”
“你说不说?”
“他那个妈,每个月都来找他一回,来了就是要钱。拿完钱就走了。”
“他妈知道他就和要饭花子一样,靠捡垃圾睡水泥管为生,然后还管他要钱。他还给了?”
她就说,上次问他为什么住这,他说没钱。
程庆又在用脸说她傻。
小寒语塞。
她探出头去看,正好看见看着女人走之前摸了摸小五的头,小五个子不矮,为了能让她摸到,还矮了下身子。
小寒等看不到女人的身影了,才转出去找小五。
小五脸上挂着笑,甚至吹起了口哨。
“姐。”小五看见她,笑着打了个招呼,“你咋从那面过来的?”
“噢,我。”小寒虚指了一下说:“程庆喊我,问我今天还有没有啥活儿,能带着他。你快吃饭吧。”
小寒掏出饭盒递给他。
小五坐在水泥管上吃饭,小寒试探地问了一句:“小五,姐今天出门有点慌张,带的钱有点少,我想买点东西,你能不能借我一块钱?”
“啊?”小五完全没想到小寒会向他借钱,愣了一下,赶紧吭吭哧哧地解释说:“姐,我,我现在没钱。”
小寒一愣,竟然连一块钱都没给他留。
这段时间她赚了o多块钱,小五只比她多不比她少。这么多钱全给他妈了。
小五看小寒没有应声,惭愧的要死。
“姐,今天我死劲儿捡,卖的钱全给你,不用借,我全给你。”小五连声保证。
“不用,明天再买也行,也不是啥特别着急的东西。”小寒赶紧说,“你快吃吧,吃完咱好开始干活。”
小五低着头,拿着饭盒的手抖了起来,他忽地抬起头说:“姐,我,我是真的没钱。”
脸都憋红了。
“好好,姐相信你。没事的,咱们今天就能挣着钱了。”小寒安慰他。
小五吃完早餐,两人去厂外捡破烂,走到厂西区门口的时候,又被厂里叫去干了个小活儿,清理一条短沟。也就十来米长。
这条沟在厂西区和东区的中间,沟挺宽,应该是一条干沟,冬天积了点雪冻成冰了,现在冰一开化,里面非常稀。
这沟里面不但有稀泥,落叶,还有生活垃圾,还有屎。
小寒觉得脸疼,才说不去捡粪,马上就铲屎。
因为实在是太脏了,两人中午就没吃东西,想着清理完一块吃。这一干就干到了下午两点多,沟里所有的脏东西全部清理出来推到垃圾堆里了,连沟里都用铁锹铲了一遍,露出了干净的土。
“哎呀,这小活儿就是干的立整。”郭师傅赞了句。
这沟搁这臭了三四年了,一到夏天,苍蝇蚊子一大堆,那个味道,十米之内得绕道。让谁来清理谁曲鼻子。厂里职工愣是就没人肯干这个,那些打扫卫生的也是振振有词,他们只清理厂里的垃圾,这种臭水沟不是他们的活儿。
今天总算是把这个遗留杂症给弄了,赶明儿往沟里放水栽花,还是填土弄平,就看领导的意思了。
“小章啊,今天沟里也没啥,这可有点不好意了,上回这小同志来捡的东西都还堆在我那呢,搁我这也没啥用,你们拿走吧。”郭师傅说。
“咋没啥,这不捡了一大袋呢嘛。”小寒踢了踢小半袋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