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会很让人看不起。”
迎着萧旭谦看过来的视线,面色有些病态苍白的夏长风道:“不说你有对亏欠歆歆这个对你一心一意的未婚妻,就说我这个朋友。致远,你如此在我两个妹妹之间周旋,将我这个朋友置于何地?”
“枉我这么多年都将你当唯一至交。”
“致远,你如今面对我,心中可会有羞愧?”
夏长风别开视线,很是受伤的模样:“你走吧,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不想将场面闹得太难看,给彼此都留些脸面吧。”
冷冷看了看他们,萧旭谦绷着脸走了。
走时瞧见陆凛还站在这里,心中觉得奇怪。
明明陆凛与勇诚侯府没有交情,自身也不是好事之人,为何其他看热闹的人都走了,他却还留在这里?
萧旭谦无暇深思。
他脑中满是方才夏芷歆和夏长风看他的眼神以及与对他说的话。
诚然他这些年接近夏长风亲近勇诚侯府是有目的,但他这些年与夏长风相交也并非全无真心。
他结交的朋友很多,但能算得上至交的只有夏长风。
裴誉也看到了陆凛。
笑问:“陆大人怎么还在这里?你从不凑热闹,今天很是反常啊!”
他没忘记早前在前院时,陆凛盯着夏芷歆看。
陆凛这个惯常不喜凑热闹的人不仅跟来看了一回热闹,热闹都散了他竟还没有离开。
果然是和夏芷歆认识的吧。
打量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打转,被夏芷歆抓个正着,“看什么?”
她清楚裴誉在怀疑什么,并不是真需要裴誉的回答,接着道:“今日发生太多事,我有些累,便不招待你们了,你们自便,改日有时间我再单独设席请你们喝酒。”
说着冲陆凛点头致意,转身离开。
全程目睹裴誉向着夏芷歆的丹瑶公主都要气炸了。
但她也清楚眼下这样的情况贸然上前去找存在感只会让裴誉觉得她分不清轻重,狠狠瞪夏芷歆一眼,她便气冲冲走了。
其他贵女也相继散去,只有楚沁羽和孙露妍还留下。
与如简站在一处等夏芷歆。
夏欢言早已被夏长风招呼下人带去祠堂关着等候发落。
夏芷歆走几步,对上夏政年和申氏。
两人看着她,欲言又止。
反而是夏芷歆最淡定,如常与他们问好:“父亲、母亲。”
见她都这样了还愿意主动与他们问好,半点不像对他们有怨的样子,夏政年和申氏突然觉得很羞愧。
“歆歆,你……”
申氏要开口,又迟疑。
夏芷歆也不着急,停下脚步听她说。
“你、你别怪母亲,发生这样的事母亲也是没办法了,你不退婚你妹妹就没有活路了。”
夏芷歆道:“方才母亲说我和夏欢言都是您的掌上明珠,都不容旁人欺负,我还以为母亲赞同退婚是觉得那个人已然配不上我,原来竟只是在为夏欢言着想。”
“歆歆……”
“没关系。”夏芷歆笑着打断她。
“夏欢言才是母亲的女儿,您偏向她凡事为她打算是应该的,您养了我十五年,对我算得上仁至义尽,您不欠我什么。但是,至少今天,您能暂时收一收您的偏心别在我面前表现出来吗?”
她神情疲惫,饶是笑着也遮盖不住,“母亲,我今天当真受了很大的打击,我是您养大的,您应该比谁都清楚我现在只是在强撑。”
“我真的很累,太累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面对,只想回去躺着睡一觉。母亲,我不想与夏欢言争什么,只今天一天,您也稍微心疼我一下,可以吗?”
没有漏掉夏政年:“父亲也是,只今天一天,您也稍微心疼我一下吧,看在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父女的份上。”
夏政年和申氏动动唇,半晌没说话。
申氏甚至不自觉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