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把自己憋的脸颊通红,大口大口急喘,云绥当即挂断电话。
沉默了半晌的迟阙挪着凳子往他身边靠了靠,小声说:“你们家也是幸亏有你,要不然聊两句都要在迷宫里转一晚上。”
云绥挑眉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错,是咱们家。”
迟阙愣了几秒,终于从这话里咂摸出了他的意思。
“好吧,咱们家都是谜语人。”他举旗认输,讨好地捏了捏云绥放在自己手心里的手指,“感谢直球带飞我们。”
云绥颇高冷不屑地冷哼一声。
等上楼梯后,林薇的脚步便逐渐慢下来,走到对应雅间的门口前几米处便彻底停下来。
“妈。”云绥站在她身后推了她一把,“现在回避就没什么意思了。”
“您一直想见他,我知道的。”他彻底堵住林薇回头的路,扶着她的肩膀平静道,“高二那年您在墓园第一次提起向我舅舅时,说的是‘我不知道怎么见他’”
林薇的肩膀僵硬了一瞬。
云绥看不见她的表情,但看得出她低头叹了口气。
“你说得对。”
她轻声念出这句打气似的句子,终于推开了雅间门。
云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侧过脸往走廊尽头看了一眼,抬手招了招:“走吧。”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走廊拐角的阴影里出来,走到他身边,牵住他的手,不免担忧问:“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能出什么事?”云绥好笑地翘了翘嘴角,“里面的是亲兄妹,就算谈崩了也不会动手。”
“更何况。”他把手揣进口袋里,回头望了望紧闭的包厢门,“互相思念的人谈不崩的。”
迟阙想了想,认同地点头:“听你的。”
云绥笑了一声,半打趣半认真:“你也只能听我的。”
“走吧。”他晃了晃两人紧紧交握的手,“我们可以功成身退了。”
虽然结局算得上圆满,但只有云姓功臣退回了家里。
迟姓功臣在把他送回家后就奔赴另一个战场继续和迟家宵小斡旋,为集团的改朝换代做最后准备。
这个过程虽然说不上简单,但也没有七年前迟阙孤身和迟为勉周旋困难。
高韵和迟为勉早已同床异梦,复合后便借着迟为勉的东风努力提升自家。
从迟阙把股份交给迟熠开始,她一边联合弟弟和迟为勉争,一边想方设法洗脑儿子。
云绥得知后将计就计,叫迟熠假意顺服,坐山观虎斗,等待高韵和迟为勉两败俱伤,同时打着学习管理方法的名义接触集团事务,稳住自己手里的股份,尽量扩大支持范围。
现在,迟阙便是作为收网的渔翁来把鹬蚌一网打尽。
虽然这两只实质上是凶残的带伤猛兽,但比起当初的群狼环伺已经是简单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