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似乎一点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看得光明正大,就连摄像机拍过来了野毫不在意,目光上下扫视了陈酥一会儿,啧了一声,似乎嘟囔了句什么。
陈酥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没听清。
不过后来,这段被播出之后,无所不能的观众拿显微镜读了这段唇语并且打在了弹幕里,这位金□□亮美人说的是,“啧,他竟然喜欢这种小朋友。”
“哟,小梨,你怎么还在那儿站呢?快过来躺。”
屋檐下身材最大的一位肌肉大哥热心招呼陈酥过去,把剩下的最后一张躺椅往跟前一拉,用手一指。
“大家正睡午觉呢,你也睡会儿?”
陈酥用眼睛一瞧,这位大叔的肌肉饱满得像小熊饼干一样,即使冬装也遮不住他形状优越的胸肌,胳膊一抬,那肌肉、那弧度,感觉能把自己日地一声打成糊糊。
他飞机上和车上都睡饱了,其实这会儿精神得很,但是谁能拒绝在暖洋洋的太阳下晒着打盹呢?!
陈酥哎地应了一声,就去躺椅上躺着了,结果这张椅子略微有些长,他的腿伸了伸,反而像是无助地在空中扑腾一样,没能顺利踩到脚蹬的位置,给大叔都看笑了。
他笑着丢过来一袋棉花糖,语气爽朗。
“多吃点啊梨老师,晚饭还得一会儿呢,你们南方小伙子长得是可爱啊。”
陈酥捏着棉花糖一看,是一包粉红兔子形状的,顿时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反差萌。
“叔,多吃点这个能和你身材一样吗?”
他剥了一颗放在嘴里嚼,舒舒服服把脑袋放在软枕上,偏头开玩笑道。
大叔连连摆手,表情惊悚。
“千万别,孩子,你那张俊脸搭配上我这身,太可怕了,叫什么来着,那个词儿,什么八?”
另一个皮肤白皙、眼睛堪比洋娃娃的男孩子嚼着泡泡糖出声:“金刚芭比啦。”
扎高马尾的沉稳女人佯装不满地拍了他一下:“梨老师可是我的新晋偶像,我不允许你用这个词形容他。”
陈酥本来以为她在开玩笑,结果没过一会儿,对方还真捧着一个笔记本跑过来,要陈酥给她签名。
陈酥紧张地拿着笔,连自己的id怎么写都差点没想起来,成功写出了有史以来最丑的字。
还被对方安慰:“这可是珍贵的to签啦,到时候我买了你的书,你还愿意给我签吗梨老师?”
陈酥鼓着腮帮连连点头,落在摄像画面里简直像一只闪闪发光的小仓鼠。
节目虽然没有直播,但是会全程录像后在平台放出,一直以来他们这些鸡毛蒜皮的超长日常,都被观众们称为助眠神器,不知道看什么的时候就来看一会儿,很快就能睡着。
所以节目组并没有打扰大家的午休,还真就放任一行人躺得横七竖八。
陈酥躺着躺着,看着天上的白云在飘,那是风的具象化,树枝在摇晃,有不怕冷的小鸟在枝头跳来跳去,互相争抢麦粒,最后谁也没抢到,都掉在了河里。
太过安详的氛围让他真的就这样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他依然躺在椅子上,只不过身上盖着一张厚实的羊绒毛毯,
他掀开毛毯坐起来,眼睛好一会儿都没能适应夜色,所以被身后突然出声的人吓了一跳。
“睡醒了?下午那会儿我吓到你了。”
下午那个举止轻佻的金发混血抱着胳膊从屋子里走出来,不知道在陈酥后面站了多久,这会儿笑眯眯看过来,眼睛里还有一丝诡异的慈爱。
陈酥左看右看,想确认摄像还在不在外面。
“别找了,进屋去了,他们要准备做饭了,所以跟进去拍了,所以我来找你说说话。”
金发青年把手搭在陈酥椅背上,很自来熟的样子。
他的声音好听得很有磁性,而且每个尾音都十分有韵味地上扬,像一把小钩子一样,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自从蔺野那件事之后,陈酥就开始格外相信自己的直觉,现在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绝对还有话要说,所以他干脆直接问了,省得又给自己来秒变疯批搞绑架这一套。
“我们之前见过吗?”
&ot;啊,那倒没有,不过我看过你的照片,很多张,一直很想见见你,不过因为始终在国外,没有合适的机会。不过我和你老公很熟,你和他提我,他的反应会让你惊喜的。&ot;
chn耸耸肩,笑起来的样子像陈酥在美术馆里见过的那种白色雕像,完美无缺的侧脸。
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在意一个细节——
“不好意思,他现在还不算我老公。”
陈酥实事求是,纠正了chn话里的漏洞,最后两个字他以前从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说得声音很低,有点不好意思的嫌疑。
chn挑了挑一侧眉毛,露出了一颗虎牙,狐疑道:“奇怪,他转性了吗?连这个梦想都放弃了。”
“喔,如果你说求婚的话,那倒也没有,我们前一段离婚了,还没来得及结。”
陈酥现在开始相信这人真的认识江明煜了,毕竟不是谁都能随便知道江明煜其实是个中二病幼稚鬼。
金发美人完美的脸抽搐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陈酥如此直白,他动了动手,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了。
“fe,这才是我认识的他,祝你们新婚快乐,不过我认为,明天你家男人看见今天晚上的节目,就会立马坐飞机过来找你的。”
陈酥想问此话怎讲,chn就挥了挥手,背对着他说:“好啦,别睡了小懒虫,毯子给我迭起来放在那儿,进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