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阶转身去往若水。
若水三里外设了结界,守着重重天兵。她念了个诀,隐身穿过结界,没有惊动任何人。
今日来若水好像故地重游,她沿着若水河畔一直往下走。
最后在若水河畔的一块大石头上找到望着若水发呆的临渊,只有他一个。
她不语,站在他身后处,他似有感应,蓦然回首。
他朝她伸手,“过来。”
她不动。
“过来。”他沉默半晌,低声道:“我受伤了。”
她慢慢渡过去,“谁伤的?辰枢吗?”
“除了他还有人能伤我吗?不过他也伤得不轻。”他坐在大石块上,拍了拍大腿,“坐。”
见她不动,又继续道,“我们什么都做过了,抱一下都不行?”
“神魔殊途。”话虽如此,她却还是一步步靠近,顺从地窝进他的怀中。“而且我们做过什么?”
临渊挑了挑眉,邪气尽显,“你猜?”
落阶不理他。
半夜寒风一吹,传来了血腥气。
他动了动,把寒风挡着背后。
“你也受伤了?”
“嗯。”落阶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她在灵音山强行冲破结界的时候被结界反噬的神力所伤。她以为无人知晓。
“你为什么要帮昼黎?魔族好像从不掺合六界的事。这次为何……”她抬头看向他,恰好他低头,撞上他星眸如画。
他勾唇笑了笑,“看他可怜罢,不就是一座山么?”
“……”你可不像这么好心的人。
他缓缓地抚着她的背,“落阶。”
“嗯?”她疑惑地抬起头,冰冷的吻落在她唇上。她刚想挣扎,背上的手一顿,用力的把她拢在怀中。舌尖轻轻舔着她的唇角,舌头敲开贝齿,用力的卷着她的舌尖。
她彻底软在他怀里他才放开。
风过若水泛起涟漪,细雪落下湮灭影踪。
骨折分明的手拂过发端,他低声叹气,“你乖一点。”
“你把我做成傀儡我就很乖了。”
玩着她的手的临渊气笑了,“这不是挺反骨的吗?做成傀儡也不见得很乖啊!”
“你喜欢这副皮囊就送你了。”
“不喜欢。”
“嗯?”落阶跪坐起来,认真地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歪着头疑问道,又仿若喃喃自语,“你喜欢的竟然不是这副皮囊?”
“风大,过来。”他张开手把她揽入怀中,“你不该来淌这趟浑水的。”
落阶笑了,轻声说,“但是,临渊,你的目的不就是我淌这趟浑水么?”轻得如同落在若水上的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