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捏宝宝脸的手劲很轻。
谈霜:“是不是你以前同学还是什么?”
李潇帮宝宝整理好衣服,还是低头浅笑的模样:“你看错了。”
“真的假的?”谈霜微微蹙眉,像是回忆,“可是我真的记得,那张脸好像……”
“真的。”李潇淡淡地,重复一遍,“看错了。”
谈霜沉默一会儿:“行吧。”
站台遮不住多少雨,李潇站在外侧,谈霜抱着孩子站在里面。
男人冲锋衣已经湿透,发梢往下淌水。
谈霜看了眼,突然低声说:“我妈说给你物色了个相亲对象,你要不要见见?”
说完,她抿紧唇。
站台外暴雨连天,谈霜看着李潇沉默的模样,蓦地有点心疼。他是四年前就出来了,刚出狱那会儿整个人很萧索,说是落魄得像条狗也不为过。
为什么进去的,没人知道,只说是犯事了,谈霜对这些都不懂,可她知道这个弟弟,小时候虽然性格孤僻些,却很努力上进,是不可能会犯事的。
他妈妈差点哭瞎眼睛。
可是出狱的时候谈霜问过他原因,当时李潇怎么说来着。
好像就是和这天一样,沉默着,穿着黑色外套站在那里,手指搓着:“没原因。”
他笑:“这种事能有什么原因。”
谈霜抱着孩子的胳膊紧了紧,努力说:“可以吗?就见见,你要是不喜欢……”
“算了吧。”李潇打断她。
谈霜眨了眨眼:“小潇……”
李潇手插在口袋,看着车站外梧桐摇摆的街道:“见什么。没打算结婚的,别耽误人家。”
说罢,李潇微微侧过身,视线投向马路中央,空而淡。
他忽略身后谈霜的叹气,沉默地望着车流。
下班高峰,市中心车流不息,绿灯亮起,无数车辆发动机轰鸣,从他眼前奔驰而过。
李潇正打算收回视线,黑色的大众突然闯入视野,暴雨来临,水雾弥漫,车前玻璃摆动雨刷的一瞬间,他看见一张清秀的脸。
她坐副驾,身旁男人说了什么。
她笑了起来。
潇潇
陈蝉衣那天晚上回家,洗澡的时候才发现,后腰的伤口没及时处理,有些发炎了。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后腰被消防栓磕到,擦伤,表面破开的地方已经结痂,肿了一大片。
浴室里水雾弥漫,蒸腾出女人纤薄裸露的脊背。
她很白,骨肉肌理匀称,肌肤柔滑软嫩。即便身量纤细,也不会给人一种干瘦的感觉,褪去衣物,反而呈出一种肉感。
消完毒上过药,陈蝉衣把垃圾带出去,浴室开了条小缝散热气。她担心今夜雨太大,会打进来弄湿瓷砖。
她住的小区临近滨江栈道,房间在二楼,带玻璃花房的小平层。
陈蝉衣养了花解闷,就摆在花房入口,爬架蔷薇开得很好,这段时间暴雨,她也不敢开窗透风,好在蔷薇长得依旧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