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竹点头,不再细说。洪家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只能等甩掉这几只尾巴后,再去花家打听打听。
几杯酒下肚,花竹喝出些惆怅来——自己只有十来天的时间在镇江,被身后的这几条尾巴一拖,可能还没查出什么,就要回临安复命去了。
他再次借野猫之眼去看跟踪的几个人,发现几条尾巴仍在。只能叹了口气,继续喝酒。
方池也不言语,拿了酒坛,频频给花竹倒酒。
等花竹喝得有些上头,方池在桌上写下“喝酒”和“演戏”四个字,随后起身,走到花竹身侧。他手指轻轻摸索着酒杯,凑到花竹的唇边,就这么喂了他一杯酒。
花竹喝得晕晕乎乎,但还是瞪大了眼睛望着方池,不知他此举何意。见方池没有解释的意思,花竹又紧紧盯着桌上已经干透的茶水痕迹看了许久,似乎想要理解对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方池嘴角微翘,又倒了杯酒,端到花竹唇边,如同刚才那般喂他喝下。
“演戏”二字还未干透,花竹摸了摸桌面,任方池给自己喂酒。
方池见酒喂得差不多了,轻轻贴上花竹,在他耳边说道:“外面有人盯着,你去床上,把床幔放下来。”
昏暗的烛光下,两人的身影交错,看起来暧昧极了。
空气中弥漫着酒香。
花竹逃命一般上了床。
等床幔放下来,花竹刚松了一口气,就见方池一个翻身,将自己困在双臂之中,说道:“等会儿你配合我。”
花竹被他吓了一跳,可身上的方池,背部也是僵的,他身上一层薄薄的肌肉都崩得紧紧的,呼吸急促,不知是不是喝过酒的原因,脸上的红晕从脖子一直延续进了衣领。
他提出的要做这场戏,结果反而自己先紧张起来。
“你要干什么?”花竹稳住呼吸,用口型问方池。
“外面有人盯着我们。”
方池的气息拂在花竹的脸上,花竹有些喘不上气来。他不愿开口,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说话小心一点,”方池又离花竹近了一些,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说道:“万一他们之中,有能借动物的耳目来窃取消息的,我们就完了。”
花竹的身体,也紧绷起来,他实在有些受不了眼前这暧昧的姿势,说道:“要不你索性去杀了他们。”
“你先抓住我胳膊。”
花竹吃了不少酒,被方池这么一圈,也是神迷意乱。听他吩咐自己,居然鬼使神差地依言照办了。他抓住方池的胳膊,紧绷的肌肉在他手中一跳,惊得花竹又一下子放开了。
而后,方池的声音又从耳边传来:“杀人不好。杀了这一波,还有下一波要来,不是长久之计。”
花竹微微侧过头,尽量不让自己看向方池,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自己和方池的呼吸渐渐交织在一起。
他有些后悔刚才配合他演戏。
但事已至此,若半途而废,又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