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踮起脚,左右狐疑打量,黎楚的眼睛始终不看他,像是在隐瞒什么。
脑海里忽地灵光一闪,姜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喉咙上下滑动,双手握成拳,“是不是昨晚我发疯来着?”
黑色的瞳孔转过来,四目相对,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他脚跟落地,抓住黎楚手腕的手稍稍用力。
“我喝醉酒后究竟是怎么发疯的?”见黎楚还是不肯说,他继续追问:“我妈之前死活不肯告诉我,你不会也不想说吧?”
黎楚似乎是在做心理建设,半晌,才摘下口罩。
紧闭的薄唇上,三处红色的伤口夺目,新鲜的血渗透出来,沾在白色的口罩上,如点点红梅。
姜然瞠目,“我咬的?”
说罢,他直接扒开领子,上面的印记更是触目惊心,负罪感顿时从四面八方笼罩心头,嘴上不饶人埋怨:
“你怎么不躲?或者把我打晕,亦或是按住我也行啊,你就这样让我咬,不疼吗?”
黎楚抓住他的手,理好领子,眉眼温和,“还好,不是很疼。”
姜然气得不轻,“怎么可能不疼,你当我傻吗?”
随即他觉得自己根本没资格生气,该生气的人应该是黎楚才是,气焰全无,说:
“因为这个才没去公司?”
黎楚徐徐说:“嗯,这样避免公司里的人多嘴,传出去,对你的声誉不好。”
姜然拉着黎楚坐下,再次扒开领子检查一圈,在看见脖颈后的腺体上也有他的咬痕时,眉头拧成川字,手伸过去,
“我怎么连这儿也咬,万一给你咬坏怎么办?”
腺体上的指腹温热光滑,小心翼翼,不敢用力,虚虚实实间,痛和异样的感觉夹杂在一起,刺激着黎楚的神经。
黑色的眸子一沉,他抓住姜然点火的手,在回头的瞬间,扬起嘴角,
“去洗漱吧,一会儿凉了对胃不好。”
经他这么一说,姜然的肚子再次响起来,面对一桌子食物的诱惑,他还是抬腿迈步离开。
待走到浴室门口,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回身问黎楚:“你去医院了没?”
黎楚眉头轻蹙,“为什么去医院?”
姜然扶额浅笑,他一直以为黎楚是那种样样精通的精英人士,第一次见到他的脸上露出如此懵懂的表情,心里暗自窃喜,表面仍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打破伤风啊!”
风云残卷填饱肚子,姜然拉着黎楚去医院打破伤风。
下车前,两人都戴上口罩,以免被医院里的人认出来。
毕竟这是辛澜家的医院,一个不小心撞到熟人的几率很大。